但是现在不同了。这硕大的主厅之内,所有的中心与焦点,都只汇聚在了那端坐在主位上,被屏风隔绝开来的身影里。
不,那应该算不上是人…
应该算得上是纸人?
不,这样描述也不对,因为纸人是不对动的。
更像是蜡人,不…
几个词被江清欢迅速否定后,她还是无法准确描述面前这东西带给她的那种僵硬感。
即便隔着厚重的屏风,她的眼睛还是能看到被阻隔的东西。
江清欢本想更加仔细地去观察,卫晏池就已经开口了。
脑内的对话被再一次关闭,卫晏池清润的声音落入了耳畔。
“清欢,小心一点。”
既然脑内的联结又遇上了阻碍,那么这里恰恰算是阵法最为强烈的地方。
屏风被轻飘飘的挪走了,飘动的影子像是用纸扎而成的。
江清欢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主位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巨大的椅子。
应该是由某种珍贵的木材雕琢而成,椅身镶嵌满了各种珠宝。椅背非常之高,在后面装饰着大簇大簇色泽斑斓的羽毛。
完美的融入进了主厅的装修风格,但“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却是格格不入。
江清欢不知该怎么去形容,不过从外观上来看,就先姑且用“他”吧。
他的身形消瘦,穿着考究的长袍,上面的纹样繁复。
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柄长长的烟枪。烟锅的材质不明,顶端正散发着那股紫色的烟雾。
烟雾的源头,似乎就是来于此。
江清欢回头望去,刚刚还站在她身后与自己对话的卫晏池,不知何时又消失不见了。
隔着老远,她就听到了那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悠扬缭绕,仿佛是从主厅的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响彻在了江清欢的脑海深处。
这声音雌雄莫辨,仔细听取,里面还混合着许多不同的音色。
有天真的孩童,还有苍老的叹息,甚至还有恶毒的诅咒,这些无数的声音被蹂躏在了一起,变为了他的声音。
可声音传递到了江清欢的耳畔,但远处坐在主位上那位握着烟枪的男人,嘴巴却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的脸上仍然维持着那种完美僵硬的,如蜡像人般标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