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巫医已经等了很久,站在一边,他们都是突然被招来的,很急,只能硬着头皮进宫。此时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楚文州拿出一张方子,递给巫医,让他们按照上面的步骤做,“开始吧。”
黑匣子被打开,一只通体红色的蛊虫出现,巫医脸上闪过一丝愕然,竟然是传说中同心蛊中的子虫。
方子拿在手里一看,竟然是失传已久的禁术。
世人皆知,同心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却不知道也有一种法子,可以让子蛊成为母蛊的供体,换言之,就是一命换一命,将母蛊身上的毒引到子蛊身上,子蛊身亡,毒解。只是这法子,损己利人,没有人愿意做。这禁术,已经很久没有现世了。
如今,眼前这位即将坐上龙椅的人,到底是为了谁,甘心服下子蛊,还是以这种方式,为对方抵命。
整个过程相当漫长,等结束之时,放在楚文州面前的匕首的血都凝固了,微微泛着黑色,巫医为这位年轻的帝王擦着额头上的汗,“陛下,结束了。”
楚文州动了动手指,神志慢慢回归,几位巫医颇有眼力见的退下。
明日,就是他的登基大典,时间仓促,礼部的人忙的脚不沾地,才在天亮之前,把衣服捧到楚文州面前。
衣服展开,黑红配色,金线绣了暗纹,闪着流光,低调而不失华贵。放在楚文州的眼里,像一只巨大的蝙蝠。
侍女们一左一右,细心的抚平上面的丝线。预备着等明日典礼上,新帝穿上它,登上祭坛。
楚文州倒是不是很在乎,他对当皇帝没什么兴趣。
但还是先按照系统的指示老老实实的完成任务,虽然细节上略有出入,但结果对了,终归是无伤大雅。
他本想,利用最后剩下的两个小时,用沈雁的身份,把最关键的消息传给赫连岐。
但赫连岐似乎早就知道了。
他那日同老侯爷说完话,并未直接回来,而是移步去看了赫连岐。
本来还想着装一下,脸上的急切在对面的冷淡中渐渐消解。
赫连岐抽出刀,横在他的脖子前,问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会赢过你,靠我自己,楚衡,你觉得这样戏弄人很有意思吗?
阿岐……
赫连岐眼神泛着前所未有的冷意,手里的刀却松了力道,从他的脖颈出挪开,“楚衡,你我之间,就如此刀。”
刀面朝上,侧手一劈,应声而裂,手的主人松开手指,刀撞在地上的石头上,“砰”的一下子,裂纹扩大,断了个彻底。
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楚文州脑子乱的像是缠的密密麻麻的蛛网。想解释,却怎么也找不到线头。
“阿岐。”
赫连岐的面容冷峻,眼睛有一只还是红红的,看样子旧病又复发了。他的头发落下,半遮挡着,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