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文有晴独自坐在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妆匣最底层,藏着她的防身匕首。这个匕首跟了她太久了,她抽出匕首,寒光凛凛,映照出她眼中汹涌的恨意。
如果孩子说的通,如果崔君集知道,那沈自节的死很难没有他的手笔,他不过激沈自节两句,那热血的傻子就往前冲,给崔君集当断了王谢两家的刀,顺便被崔君集顺其自然地牺牲掉。
一石三鸟,太自然丶太顺其自然了,甚至没有一丝破局的地方。
而她,在那麽早那麽幸福的时候,被她最厌恶都人在身体里扎了根,甚至还为那个男人生下了孩子!
更可悲的是,她这些年来对这个孩子産生了感情,甚至对这个男人也産生了感激之情。
恶心感涌上喉头,文有晴的手指因用力发白。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把匕首挂在帷幔上,然後精心梳妆,描画眉黛,轻点朱唇。
“阿晴~”崔君集洗漱完,和蛇一样贴上文有晴的後背,深深嗅闻着她颈间的香气。
文有晴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柔声道:“不就喝了一杯酒吗,怎麽没了骨头?”
崔君集看着她美丽的脸,长指一勾挑开了她的衣襟,大掌抚了上去。
帷帐之内,文有晴异常主动。
崔君集虽觉意外,但醉意朦胧中只当她今日情致特殊。再说她享受情事,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从来没有。
第一次极致後,文有晴伏在他汗津的胸口,忽然道:“沈自节要是知道你把他老婆照顾到了床上,会作何感想啊。”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乍一听,崔君集不可控制地皱起了眉,还好光线昏暗,文有晴看不见他的表情。
崔君集大掌在美妙的胴体上游走,声音平静,“他该谢我。”
还没等文有晴刺激他第二句,炙热已经到了最深处,她急喘,脚心到小腹在即将抽搐的快感里一次次酸麻。
他垂眼看着文有晴,这个女人在刚和他欢爱完,就可以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真的是……他想怜爱丶又想暴虐,他目光变深,本来平和的一张脸开始有了一丝变化,欲色流转于眉目,还夹杂着一点野兽的疯狂。
他小臂与腹部的数条青筋因充血而鼓,鼓得狰狞。
文有晴感受到了与第一次的不同,她开始後怕,有点受不了地缩着腰。
“缩什麽?”他低下脖子,喉结上下滚动。他深深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盯死在床上,抓回她,“没进完呢。”
他看着自己被她吞没,动了动睫毛。
她的眼泪快被激出来,深到她脚尖直打颤。
“还是浅一点?”
她表情渐渐一松。
“还是更深点?”说完,言出必行。
她也瞬间尖吟地拱起腰,怒骂:“崔君集,你混蛋!”
可不够,看似她这一年安安稳稳的,可她心里没有他。崔君集纤长的手指从头顶插进她头发,深深地梳着。
她怒目而视,他也看她眼睛,很沉很深,仿佛一个神秘的洞xue,看着文有晴心慌,不自觉眨眼想要移开视线。
可最後一刻,崔君集地一个垂眼,手忽然按住她头顶,狠掐住下颌去吻,让她仰起头感受他的掌控感以及疼爱。
他像疯了一样往她身体里钻,她几乎舒服到奔溃。明明他看起来动作十分暴力,却让快感在她体内狂乱地涌上。
他浑身的肌肉都在清晰地绷紧,但他仍控制着表情,仿佛是在朝廷上的杀伐果决,没有平时的温柔和茶香四溢。
他动作再激烈,脸上仍漫不经心,让她有些害怕。
可她还是慢慢沉沦下去,可他看着她,目光却还保持着绝对清醒。这种清醒令人可怕,文有晴怕他不清醒时,他会真的做过头。
最後一刻,文有晴咬住崔君集遒劲的脖颈,十指狠狠抓着他的背,血痕和血腥齐发。崔君集只是轻抚着文有晴寒湿的头发和後背,轻声道:“谁会怎麽想?”
眼看又要继续,文有晴忙弱弱道:“没谁,只有我们两个。”
终于把崔君集哄开心了,他翻身,以免自己的重量压到了文有晴,但双腿还是绞着文有晴把她困在自己怀中,“睡吧。”
困意和疲惫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可文有晴闭上眼睛休憩片刻,伸手快速拿下匕首,用尽全力将匕首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