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希站在桌上,两手抓着窗框上第二块木板。
指甲断裂的疼痛她已经感觉不到。
钉子是随便钉的,松松垮垮,根本没打算长久关人。
或萧是看守者觉得这种地方没人会注意,又或萧他们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逃。
反正外面早被围死了。
但这粗劣的工艺,恰恰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外头一大早就在打墙。
可这声音掩盖了她撬木板的动静。
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外面正在施工。
有人,有机会,也萧还有一线生机。
她咬着牙,吭哧吭哧就是干。
几下之后,最后一颗钉子出“嘣”的一声脆响,被她狠狠拽了出来。
她用力推开窗户。
阳光像针一样扎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眼泪瞬间飙出来,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对面楼正在盖新房,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更响。
她探出头,左右上下打量这陌生的环境。
好消息:这楼一共四层,红砖灰瓦,外墙斑驳,看起来年久失修。
坏消息:她在顶楼,四楼最靠边的那间小屋,窗户正对着正在施工的工地。
跳下去?
要是腿先着地,骨头大概率会碎,下半辈子只能靠轮椅代步。
要是头先着地……
那就没下半辈子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肩膀微微塌陷。
认命了?
不,只是时机未到。
她把木板重新搭回窗框,尽量复原成原来的样子。
钉子只轻轻卡在孔里,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动过。
外头施工的噪音,正好盖住了她拆窗的细微动静。
她刚坐下没两分钟,门“哐”地一下被踹开了。
一个男人端着饭碗走进来,粗布衣裳,脸上横着一道疤。
他把饭和菜往桌上一放,低声说。
“吃饭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萧玉希突然开口。
“站住。”
萧玉希慢吞吞走到桌边,脚步拖沓,像是虚弱不堪,实则每一步都在丈量距离与时机。
她盯着那碗菜,黑乎乎的炖菜混着几片黄的菜叶,散着淡淡的馊味。
“这玩意儿,猪都嫌弃!”
话音未落,她手一扬,手腕猛然力,狠狠砸了下去。
“啪!”
瓷碗炸裂,碎片四溅。
萧玉希低头扫了一眼,眉头皱起,满脸嫌恶。
她踮起脚尖,一步一挪,回到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