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夷心底一沉,深邃的眼眸满是关切,当即抬手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并用袖口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还好吗?”
苏赢月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张悬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快道:“表哥,月姐姐方才在架上突然头晕得厉害,笔都拿不住掉下来了。刚开了窗透气,才好些。”
闻言,沈镜夷眸色骤然转深,他垂眸,目光在苏赢月脸上仔细打量一番,声音温柔,关切道:“除了头晕,还有何不适?恶心?看不清?”
苏赢月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有些恶心,眼前黑了一会儿,现在好多了。”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
见状,沈镜夷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我们回去。”
苏赢月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前,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她在家中床榻上醒来时,已是次日天光大亮。
她只记得被沈镜夷抱起,走出弥勒殿,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至于之后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此刻醒来,虽仍有淡淡的倦意,但昨日那剧烈的眩晕与恶心已然消退,只是胸口处还残留着一丝说不清的滞闷。
沈镜夷已不在身侧,她抬目寻去。透过屏风,隐约看见他站在厅中。
“赵阿公,圆舒如何了?”
赵阿公声音平稳道:“夫人本就体弱,再加上劳累过度,导致心神耗损,这才引了晕眩。吃两副药,静养两日便可。”
“赵阿公。”苏赢月忽然出声,继而起身向外间走去。
沈镜夷看见,连忙走向她,并扶住她。
“赵阿公,圆舒略晓些医理,寻常晕眩多为一时气血不足,歇息便缓。而我昨日,是先心浮气躁,后骤剧烈眩晕,伴恶心,且退去后,四肢仍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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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赢月微微一顿,“这似与寻常晕眩不同。”
她直视赵阿公的眼睛,“赵阿公,这可会与某些侵入肺腑,扰动心神的外邪有关?”
赵太丞捻须的手微微一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才点头道:“既然圆舒通晓岐黄,老夫便直言了。”
“圆舒此次确非普通劳损,其来势急,伤在神髓,颇类某些金石燥烈之气或山岚障毒侵体之状。”
苏赢月与沈镜夷对视一眼。
赵太丞继续道:“然此物诡谲,非脉象可明断,亦无特异之象,故老夫只能疑,不能妄断。”
“为今之计,唯有静养,静观其变,再细察处所饮食,方能寻得端倪。”
沈镜夷握着苏赢月微凉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沉静如水,“有劳赵阿公。”
赵太丞颔,离去。
苏赢月仰头,看向沈镜夷,轻声道:“若我坚持还要去画壁,你……”
她话未说完,便被沈镜夷打断,他温声道:“用过早膳,我送你去。”
他眼眸深邃看着她,“我明白,壁画工期耽误不起,且让你晕眩的根源,不在别处,必在那座弥勒殿里。”
苏赢月点头,“是的,要想找出,就必须回到那里,一寸一寸地找。”
沈镜夷深深看她一眼,将手中攥着的一枚药囊佩在她腰间,“这是赵阿公给的,你且带在身上,可抵挡些许毒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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