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泣不成声,捧着饰盒的双手剧烈颤抖。
苏赢月接过盒子,轻声道:“你慢慢说,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就在这时,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下一瞬,沈镜夷便到了她身旁。
苏赢月看向他,他回望过来,没说话,只用眼神询问生了何事。
“这是周工匠的徒弟。”她解释,而后看向石头,抬手许扶一下,“石头,你起来说话,究竟生了何事?好好说与沈提刑听。”
石头起身抬头,脸上涕泪纵横,眸中惊恐又悲愤。
“沈提刑,”石头猛地抓住沈镜夷的手臂,声音嘶哑,“我师父、周工匠他昨夜突然就没了。”
“监里上下都说他是突急病,累倒的。可、可我师父身子骨一向硬朗,甚少生病。”
“可他昨夜突然人就没了。他昨夜走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那样子太吓人了。”
“他根本不像寻常病故,沈提刑,我师傅他死得不明不白,你一定过要为他做主啊!”
“你是第一个现周工匠死亡的吗?”沈镜夷问。
石头点点头,“我和师傅同住军器监的一间监舍。”
“他死前有何异状?尸体现在何处,你细细说来。”沈镜夷问。
石头用手抹了把脸,“身体剧烈抽搐,口吐白沫,还胡言乱语。军器监的人说他中邪了,被恶鬼缠上了。”
“他们怕也被那恶鬼缠上,天一亮就要拉我师傅去城外乱葬岗草草埋了。他们连口薄棺都不给,我拼死拦着,才拖到这时候……”
“草草下葬?”沈镜夷瞬间眸光一厉,他看向刚走过来的张悬黎,沉声道:“玉娘。”
张悬黎立刻快走两步,来到他面前,“表哥,何事?”
“你立刻去找休武,让他即刻带人前往军器监,不得任何人出入。并在我去之前,不得任何人靠近擅动周工匠遗体。”
“是。”张悬黎毫不迟疑,转身快步向大门走去。
“鉴清,圆舒。”毕士安倏然开口。
苏赢月当即看向他。
毕士安看着她和沈镜夷,眼眸深邃凝重,“为了北疆战事,军器监正倾尽全力赶制床子弩。这个当口,最好的工匠却突然死了。”
他微微一顿,杖头轻轻点了一下青石地面,出一声轻响。
“周工匠之死,无论缘由为何,都绝非小事。若真是急病,便是天不佑我大宋,需厚待其亲族,稳定军工之心。”
他稍顿一下,语放缓,字字惊心,“若是人为,那你们要面对的……”
他话未说完,苏赢月心中却已明白。
若是人为,他们面对的就是那潜入汴京的辽国细作,是汴京见利忘义的蠹虫,甚至是不愿见大宋重振军威的朝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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