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枢密院的公文便送到了听风吟府上。
烫金的信封上盖着龙纹大印。
送信的是个小太监,尖着嗓子道:“听大人,皇上急召您入宫。”
听风吟接过信拆开看。
只见里面是一纸对他的最新任命——北疆巡边使。
皇上在信中说:“爱卿明面上的职责是代朕犒赏边军,抚慰将士,实则是详查北疆四营军备、粮饷、将领德行,以备整饬”。
听风吟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很久。
小太监试探着问:“大人……您接旨吗?”
听风吟回过神来:“哦……臣接旨。”
他换了官服,随小太监入宫。
辰时的阳光很淡,透过轿帘缝隙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道晃动的光斑。
轿子经过白玉堂门前时,他下意识挑开帘子看了一眼。
医馆门已开,有病人进进出出。
阿苦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正和街坊说话。
听风吟放下帘子,闭上眼睛。
轿子在宫门外停下。
他步行入宫,一路穿过重重宫门,来到枢密院值房。
同僚们早已得了消息,纷纷上前道贺。
“听大人又高升啦!”
“北疆巡边使,这可是一大重任!”
“皇上器重,听大人前途无量!”
听风吟一一应付着,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值房里炭火很旺,他却觉得有些冷。
处理完一上午的公务,已近午时。
他推说身体不适,便提前下了值。
回到府邸,管家迎上来:“大人,午膳备好了。”
听风吟摆了摆手:“我没胃口,也想静一静。”
他独自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书房里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排书架,墙上挂着一柄剑。
他在书案后坐下,目光落在案头一只小小的香囊上。
杏色锦缎,绣着几枝腊梅,针脚细密,却已有些褪色。
那是去年婉儿送他的。
他记得那时她刚从南边回来不久,有一次对他说:“你常熬夜办案,这里面放了安神的药材,你带着它容易入眠。”
听风吟拿起香囊轻轻地摩挲着。
布料早已失去了光泽,药材的香气也淡得几乎闻不到了。
可他还留着。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大人。”是心腹侍卫陈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