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东营驻地。
刘坤从黑风岭巡防回来,刚进将军府,亲兵就来报:“将军,赵副将在书房外候着,说……有要事求见将军。”
“赵勇?”刘坤解披风的手顿了顿,“他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
平日里,赵勇见他都是能避则避,今日竟主动求见,还是在他的书房外等。
“让他进来。”刘坤边走进书房边道。
须臾,门开了,赵勇走进来,一身铠甲未卸。
他走到书案前跪下:“末将赵勇叩见将军。”
他的声音很沉,沉得有些异常。
刘坤转身看向他:“听说你有事要和我说?”
赵勇没起身:“将军,此事在末将心中憋了好些日子,不知该如何说?”
“到底何事?但说无妨,说错不罪!”刘坤有些不耐烦道。
“谢将军!”赵勇叩下去。
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双手举过头顶:“请将军过目。”
“何物?”刘坤诧异地瞪着赵勇。
“将军看过便知。”赵勇仍低着头。
刘坤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接过他手中氏油纸包。
打开后,现里面是一封信。
信纸是将军府特制的暗纹纸,刘坤一眼就认得了,而且上面还盖着李涣成的私印。
他更加不解,便展开了信。
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一行字上时,他的手猛地一颤。
只见信上写的是:“腊月十五,若事败,由你寻机密斩刘坤,昭告其贪墨叛国之罪。事成之后,举荐你为东营主将,另赐黄金千两。李涣成手书。”
刘坤惊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反反复复将信看了几遍,面色越来越难看。
“这信……是从哪里来的?”他声音嘶哑道。
赵勇仍跪着,抬头看向刘坤:“三日前的深夜,有人潜入末将营帐,放下此信便走,末将追出,那人说……是大将军府的西宾。”
“西宾?他长什么样?”刘坤急问。
“他蒙着面看不清面相,不过他说了一件旁人不知之事。”赵勇答。
“他说了什么事?”刘坤问。
赵勇的眼神复杂:“那西宾说,大将军睡着后有磨牙的毛病。”
刘坤手里的信纸哗啦响了一声,显然是因为手抖。
只因李涣成是他岳父,他知道他的确有睡觉时磨牙的毛病。
此事只有李涣成的妻妾、侍女等亲近之人,甚至还有他的幕僚和他这个女婿知道,旁人无从知晓。
刘坤眼中满是狐疑地盯着赵勇:“你为何要将信拿给我看,而不是等到腊月十五后将我暗杀,然后升官财?”
赵勇重重叩:“末将不敢!”
“你为何不敢?”刘坤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