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军医:“你有细针吗?越细越好。”
军医瞪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婉儿打断他:“我是大悦国的医生,在救他的命。”
军医被她的表情镇住了,紧绷着脸从药箱底层翻出一个小布包,扔给婉儿。
布包里是几枚粗糙的铁针,针尖也不够锐利。
然而此刻,有总比没有强。
婉儿取出最细的那一枚针,在火上燎了燎针尖。
又掀开尤里的上衣,露出了他毛茸茸的胸膛。
帐篷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婉儿手持铁针,一下刺入尤里的膻中穴。
军医惊呼:“上帝……你怎么扎他……”
正在此时,尤里的身体猛地一颤,动了一下。
军医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再吱声。
说话间,婉儿又在尤里的内关穴上扎下一针。
尤里的呼吸竟然一下子顺畅了,不再喘粗气。
婉儿又连下五针,每一针都很精准。
她的手指在那些铁针上捻动着,力道时轻时重。
军医站在一旁,仍然瞪大双眼看着,似乎很好奇。
只因,他们罗刹国的医生只懂放血疗法,从没见过这样针刺之术。
时间一点点过去。
婉儿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乱。
终于,尤里的喉咙里出一声长长的气息。
而他脸上的青紫色也开始一点点地褪去,逐渐变得有些红润。
……
尤里醒来时已是后半夜。
帐篷里只点着一盏羊油灯,光线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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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看到了婉儿,还有床边一众侍从和军医。
她的面纱已经摘下,烛火映着她的侧脸,鼻尖上还有未擦干的汗珠。
“我……”尤里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别动。”婉儿按住他,“你刚捡回一条命,需要静养。”
“将军,是这位周小姐救了您。”侍从指着婉儿对他说道。
尤里想坐起来,却现浑身无力。
“我……怎么了?”他问。
看着他,婉儿忍气淡淡地说:“你是酗酒和纵欲过度导致的心脉受损,再不加收敛,下次就该去见你们的上帝了。”
尤里沉默片刻,忽然咧嘴笑了——虽然那笑容显得很勉强,也很虚弱。
“所以……是你救了我?”尤里有点难为情。
“是。”婉儿冷冷道。
尤里盯着她看了许久,深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低声问。
婉儿迎上他的目光。
她知道,时机到了。
“其实我不是商人,我是大悦国御前伴读兼医生。”婉儿亮出了底牌。
帐篷里骤然死一般寂静。
尤里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婉儿按住了他的肩膀。
“请听我说完。”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尤里将军,李涣成答应给你五百车精铁和三千匹战马,对吗?”
尤里脸色一变,低下了头。
他的表情足以说明他默认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