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壶她不擅长,但喝酒她行啊。只要能靠喝酒撑下去,哪怕投一百五十支才能中十一支,照样赢!
于是她走到壶前,握箭、拉手、凝神——
第一支,偏。
席间笑声顿起。
第二支,还是不中。
“啧。”宁宇冷冷一笑,靠回椅背。
第三支——“咚!”箭身一晃,稳稳卡进壶口。
霍如挑了下眉,面露得意,却没说话。
“运气。”宁宇哼道。
谁知第四、五、六支接连入壶。第七支一落,连宁远也微微坐直了身子。
怎么可能?
霍如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不会真是个投壶天才吧?
却不知,一旁的沈意,低头站在角落,手指微颤,眼中隐约泛红。
他方才趁混乱,在霍如的箭头上,摸上了少量自己的血。
他的瞳术可以操控血液,自然也能借血控投。
第八支,第九支,第十支——
无一不中。
宁宇坐不住了。
输给一个不会武的低贱丫头?这是宁宇这十五年来的奇耻大辱。
正死死盯着下一支箭,他身边的宁远忽然咳了一声,轻敲了一下桌角。
宁宇明白了。
这意思是:可以动手了。
可对付个黄毛丫头还要搞小动作?宁宇心头不甘,有些犹豫。
但很快,第十一支也进了。
他脸色一沉,终于出手。
在霍如投出第十二支时,他右手在桌下一划,内力暗涌,悄然撞向箭尾。
“咚!”箭身轻震,本该落壶的箭,却在壶口一偏,弹了出去。
霍如见第十二支脱靶,还以为是自己好运用尽,皱着眉挠了挠头:“唉,可能喝快了,手有点飘。”
她说着,又拿起第十三支箭,准备继续投出。
沈意站在一旁,眸色却越来越沉。
刚才那一箭偏得太不自然,他瞳术操控得极稳,不可能自己失手。
他悄然看向宁宇。
只见那人指尖贴在桌沿,食指关节似乎刚划过一条极浅的痕,而桌角的一点酒渍,已被气劲逼干。
是内力干扰。
“哼。”沈意眯了眯眼,心知对方也动了手。
他再不犹豫,狠狠一咬舌尖,把舌尖血封进十三支箭头,瞳力陡然提升一层,强行聚神锁壶。
中了。
霍如高兴得欢呼着,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沈意,额头开始冒汗,双眼红得吓人。
宁宇微微皱眉头,怎么回事?
“还有两支。”宁远语气缓慢,字字带笑,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宁宇闻言,手中的力道也加了几分。
第十四箭,不中。
沈意身体一晃,面色倏地发白,冷汗从鬓角滑下。
瞳蛊反噬来了。
脑中像被万针穿刺,一阵撕裂的剧痛席卷神识。他却没有停,咬牙死死盯着最后一支箭。
“再不中,就要磕头了。”宁远笑着提醒,却像是在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