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指了下自己的书房:“我在书桌上留了些东西给你,我若死了,地府的一切就都靠你了。”
说完恭恭敬敬地给叶言鞠了个躬:“万分感谢。”
……
十六殿阎王正在安安静静地喝茶,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要知道这地府向来是两极分化,有礼貌的不会亲自来敲门,而是等着鬼差通传,没礼貌的也不会敲门,直接撞开就是。
这敲两下门可不是什么好事,十六殿阎王秦衫甚至大概能猜到是谁,他摸摸鼻子,一边起身相迎,一边冲着门嚷了一声:“请进”
谢长安推门而入,看着已经迎上来的秦衫微微颔首。
秦衫:“!!!”
果然是这个煞神!
他怎么亲自来了?
谢长安拱手,微微俯身,这恭敬的姿态更是让秦衫心中警铃大作,他一脸惊恐地看着谢长安,赶忙上前扶他一把,问:“您这是……?”
谢长安叹口气:“想借您的香炉一用。”
秦衫露出些犹豫的表情,他微微皱了下眉,叹了口气,摆摆手解释:“我不是不想借,是这香炉已经被人借走了。”
谢长安一愣,他看着秦衫,问:“被人借走了?他要借多久?”
秦衫挠挠脸:“他说是就用两三天,应该过两天就会还回来了,等他还回来,我再给你送去。”
谢长安松了口气,又是一拱手:“麻烦您了。”
秦衫摆摆手送走了这尊煞神,根本搞不懂他们十八狱怎么回事,怎么晏明才来借走了香炉,这谢长安又来。
啧,但十八狱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内部解决吧,他还是不参与啦。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战争结束了还有人来借这个没什么用的香炉,但反正也不会影响他的计划,谢长安也就准备去看看小河神。
再看不了两天就要送他离开了。
谢长安叹了口气。
他正在溜溜达达往游魂聚集的地方去,就迎面撞上一脸仓皇的叶言。
叶言目光躲闪,显然是有些紧张,他伸手拦住要往前走的谢长安,摸了下鼻子,小声说:“你去哪啊?”
“去看小河神。”
叶言看看他,又看看天,再看看地,演出了浮夸的纠结,如果他去学表演,可能是要挂科的。
谢长安皱着眉看他作妖,眼睛眯了下:“有话就说。”
叶言往前凑了凑,还专门把自己的领口竖起来,看起来很想让谢长安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似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谢长安看着他,感到有些无语,伸手拽着他的领子,见他眼睛一下亮了,又一把把他甩开,好像沾上什么脏东西了似的甩甩手。
他想要开口嫌弃叶言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就看他更加浮夸地“啊”了一声,接着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摔在地上。
谢长安:“……”
碰瓷啊!
叶言捂着脸,好像真的被谢长安揍了似的,他捂着脸乱嚎:“啊啊啊,你怎么可以武力威胁我!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河神的游魂被带到十七层地狱去了的!”
谢长安一顿,朝他道一句谢,转身就走。
地上的叶言还不死心,伸着脖子跟个被掐住命运的鳖似的:“这是你威胁我的!不然我绝对不会告诉你!”
谢长安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一闪身就没影了。
叶言是判官,他做出决策不应该有任何偏袒,有人带走河神这件事并不违规,他本不该管,但他生怕谢长安去晚了酿成一些后果,到时候谢长安再动手杀了那俩鬼差,他又要受罚,那工作又得落到自己头上,这才出声委婉提醒。
你说他是个好人吧,他能眼睁睁地看着河神被带走,你说他是个坏人吧,他又一直蹲在这里等着谢长安过来。
大抵是两人共事多年,多少有那么一丝丝同事情,只是没办法爱屋及乌吧。
谢长安这人向来喜欢做事做绝,没让河神点通任督二脉变得叛逆之前也是个斩草除根的性子,对他来说未来有可能带来麻烦的家伙都要清理干净才对。
这无疑让他成了众人口中的暴君,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连叶言那个谁都不服的家伙最后也是心服口服,愿意为他鞍前马后,如果他没有变得叛逆的话。
目前的状况也是一样,对于谢长安来说,这些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对河神动手,就意味着他们的风险指数会相当高。
那还是趁着自己忘了一切之前把他们解决掉吧,不然影响河神转世。
这次动手的是当初闹事时嚷得最凶的两人之一,当时谢长安放了两人一马,现在他俩居然还敢动手。
虽然他俩也并没有想要河神命的意思,只是想着能给谢长安添点麻烦就好,毕竟肆意伤害滞留地府的游魂也是违规的,他们不敢轻易做,搞不好就把自己玩死了。
谢长安出现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跑,谢长安要是还能让他俩这个小喽啰跑了,他就不该是十八殿阎王。
他出手一向快准狠,不给反派任何反扑的空间,一个抬手两人就已经晕在地上。
什么?你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俩?
杀了他用什么做实验?
谢长安把河神的神魂揽在自己怀里,下手开始剥离地上两人的神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