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队仰头看着他,眼睛微微眯了下,装作不经意地问:“哦?谢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对这些这么了解?”
“持证上岗的道士,别乱问。”何深窜出来挡住他的视线,瞪着他:“具体的你让王警官给你解释,我们要告辞了。”
王警官及时出来打圆场,他把邵队往后拉了一下,冲何深和谢长安笑了一下,问:“这东西我们能复刻吗?”
谢长安挑了下眉毛:“能倒是能,但是我不建议。”
“这个所谓的聚煞阵还有什么作用吗?”邵队皱了下眉,打量了谢长安两眼,又看看一直冲自己使眼色的小张,朝他摆摆手,示意这一茬先过了。
“唔,一旦成阵,你们自然也就看不见这东西了,也捞不上来。”
“多深的水都可以吗?”
“当然越深越好,要成阵需要有足够的阴气,水是聚阴的,而且要月黑风高的时候埋,效果更好。”
王警官跃跃欲试,看着这东西试图复刻,被何深一把拍在手上:“你可是想清楚了,谢长安都说了这东西是拿阳寿聚煞,别案没破把自己搞死了。”
他还是不死心,抬头看着谢长安试图求证。
谢长安点点头,看何深的眼神带着点安抚意味,手和他十指相扣,拇指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摩挲,又比了个口型:“别担心。”
“对,你要是只是想验证一下这东西是不是有效,那你可以找一个横死的尸体,把他放在箱子里,越完整越好,箱子也是密封性越强越好,找个天然的能有大鱼生长的湖泊,鱼越大说明阴气越重,自然效果越好,画好符咒再把箱子放在浅水区,这样做完你最多也就是生一场大病,不太会影响寿命。”
王警官搓搓自己的手,有些紧张地问谢长安:“多严重的病啊?”
谢长安想了想,尽量精准地回答:“如果是车祸之类的横死的尸体,那画符的人大概也就是肺炎或者什么阑尾炎之类的,反正不至于丢命……”
“如果是被虐杀的话,施法的人可能也就是发几天高烧吧。”
王警官挠了挠脑袋,扭头问小张:“最近有什么比较惨的凶杀案吗?”
“有啊,”小张点头:“你忘了,前两天有个两口子闹矛盾,丈夫把妻子杀了,碎尸万段之后又煮了,还没来得及冲下水道邻居就报警说闻到一股特殊的腥味,人赃并获……”
王警官一愣,想起来这回事,皱了下眉,问谢长安:“煮熟的尸体可以吗?”
谢长安:“……”
他有些无语,沉默了半响,点点头:“反而阴气更重,估计也就是发烧个两三天。”
“要不我来?”小张举手:“我比较年轻,身体比较抗造。”
王警官瞪他一眼,把他推一边去:“去去去,这么点事还能让你们这些小孩来?先去准备跟家属沟通吧,看看人家同不同意再说。”
何深和谢长安的旅行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而光头作为两人入住民宿的老板却是在宿舍群知道这条消息的。
【舍长】:小何怎么才出去玩了一天就回家了?
【河神大人在此】: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
【舍长】:你不是去吃咱学校附近的海鲜大咖了吗?我看你在集赞啊。
【光头】:??????
【光头】:你退宿了????
【光头】:没有啊!?
【光头】:我以为你俩是去景区了,怎么直接回去了!?
何深这才想起来已经被他忘到后脑勺的民宿,他拍一下正在剥螃蟹的谢长安:“我们行李还在民宿呢!”
“那一会再开车回去。”
谢长安看一眼表,一脸淡定地把手上的螃蟹递到男朋友嘴边:“不着急,吃完这顿我们接着回去玩。”
何深一口把螃蟹吃了,嚼了没两下就往下吞,吞下去又忘谢长安身上挤了挤,杵他一下:“什么啊,王警官他们要做实验,你难道不要在旁边看着点吗?”
谢长安摇摇头,表情坚定:“不要。”
“为啥呀,咱们要争做热心市民知不知道?”
“我要是在现场,试验成功了,那个姓邵的就会觉得是我搞的鬼,还不如咱们去景区玩,这样咱们既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实验的,也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何深恍然大悟,他点点头:“明白了!”
说完又吧唧一口亲在谢长安脸上,给他留一个大油印:“木嘛,你真聪明啊。”
谢长安面无表情地把虾塞在他嘴里,这才取了手套擦了擦脸。
……
“这海鲜大咖就这么好吃?非得开车六个小时来回吃一顿海鲜大咖?”
光头绕着他俩走了两圈,边走边摇头晃脑,显然是觉得这两人简直不可理喻,他啧啧两声,看着何深摇摇头:“也就是你男朋友,换了别人谁忍得了你啊。”
“我……”何深瞪他一眼,觉得冤枉极了,替自己争辩:“我们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去做!”
“什么重要的事?吃海鲜大咖吗?”光头面露讽刺,啧啧啧地走了,留着何深在原地无能狂怒。
“啊啊啊啊!谢长安,他欺负我!”何深立马找刚停好车走进来的谢长安告状。
谢长安手上还提着一个大盒子,他把盒子递给光头:“平时何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这海鲜大咖的味道不错,帮你打包了一份,和家人一起尝尝吧。”
光头一愣,有些手忙脚乱地接过来:“哪有哪有,他就跟我们儿……弟弟一样,应该的应该的。”
谢长安点点头,朝他笑了下,指了下旁边不远处气得跳脚的何深,说自己去安抚一下男朋友,让他不要介意。
“谢长安!你这家伙看着堂堂正正,怎么总是偷偷摸摸搞些小动作?”何深气得抓起谢长安的手咬了一口,张牙舞爪:“你这样显得我很没有礼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