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耸了耸肩,又撇了撇嘴,翻他一个白眼:“那只能说明你们这些下属无能,你要是能担起这个责任,他不就不用这么劳累了嘛。”
壮汉语塞,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说着自己想说的:“你你你,你知道他现在有多不靠谱吗?”
“多不靠谱?”
壮汉上前两步,拍拍他屁股底下坐着的东西:“这床,龙王那抢的!”
“他不是说是捡的吗?”
他又转身,走到旁边的一个圆案旁,拿起一大罐粉色蜂蜜样式的东西:“这花蜜,几百年才得一罐!”
“那不是也就给了我一罐……”
壮汉瞪了他一眼,又拿起旁边的一盒糕点晃了晃:“这鲜花饼!彼岸花做的。”
“连个鲜花饼都不让吃?”何深听见自己声音似乎十分诧异,他站起来,游到桌边:“你也太小气了,地府有那么大一片花田!”
“可彼岸花要千年才能长成!”
何深愧疚地低下头,一条蓝色的鱼尾映入眼帘,他之前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现在似乎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他怎么变成人鱼了!!
救!!我又做噩梦了!!
谢长安!救命啊!!
不知是不是谢长安听见了他的呼救,房间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袍,面色如霜,头发高高束起的男人走了进来,这张脸何深可太熟悉了,谢长安,和现在的谢长安也只有个头发长短的差别。
“叶言,你怎么又来骚扰小河神。”
何深:“!!!”
他“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对上旁边谢长安关切的目光。
“怎么了?”谢长安摸摸他的额头:“做噩梦了?”
“不是!叶言以前怎么长那样啊!?”
谢长安一愣,皱了下眉,问他:“哪样?”
何深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回想起来,可刚刚的梦就像是一阵云,吹着吹着就消散了。
他脸上一片茫然,跟受惊了的仓鼠似的,哆哆嗦嗦说:“我不记得了……”
谢长安叹口气,摸摸他的脑袋:“不记得就不记得,总能想起来的。”
何深茫然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他哼唧两声,抬头看着谢长安,眼底是厚厚一层不安。
谢长安把他抱进怀里亲了亲,声音十分轻松:“再说了,你都看过画像了,干什么还要知道叶言以前长什么样子?”
他眯了下眼睛,单手抬起何深的下巴:“嗯?大晚上梦到别的男人就算了,现在还在这纠结着不睡觉?”
何深仰头亲亲他,小声撒娇:“我才没有,我心里明明只有你。”
“那就老实睡觉,现在还不到五点呢。”
“哦……”
何深迷迷糊糊继续睡,很快就安静下来,谢长安刚舒了一口气,撤回了在他身后轻拍的手,他就又“唰”一下睁开眼睛,瞪着谢长安:“不对啊,叶言在梦里说你才是他领导啊。”
谢长安叹气:“所以说梦都是反的啊。”
何深想了想,点点头:“好吧,难怪他说你什么不服管教之类的,确实很少有下属用这个词形容上司哈。”
谢长安摊了下手,把他的眼睛按住:“快点睡,再大晚上不睡觉想别的男人,我就亲死你。”
“来亲~”
何深完全不带反抗的。
于是被亲成仓鼠饼,团吧团吧塞在怀里睡着了。
好在后半夜他没再做梦。
早上起来的何深很快就一个人钻进书房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神神秘秘的,不让谢长安看。
“捣鼓什么呢?吃了早饭再弄。”
“哦,来了。”
他似乎是在写什么,听见谢长安敲门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迅速合上手里的本,站起来准备往出走,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回来把刚刚在写的小本揣进兜里,甩着胳膊出门。
“写给叶言的东西呢?”谢长安问。
“嗯!”何深点点头:“但是我答应了他不能让你看见。”
“那就不看,你写的那些东西他也用不了。”
“你怎么知道!?”何深抬头看他,眼睛瞪得溜圆:“你偷看我的三十六计了?”
谢长安挑了下眉,没承认,没否认,主打一个我反正不说话,你猜吧。
心想就何深那个离谱的脑回路,不见得能真的交会叶言什么,他甚至合理怀疑几千年前叶言会去搞那个把自己从彪形大汉变成阴柔美人的歪门邪道就是何深给他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