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连是否瘫痪也有待考量,长青掩眸压下了然。
工作证上写有地勘队编号和国家公章,经过屈黎手找来的假证,骗过普通人绰绰有余。
老人盯着他们和证件许久,脸色渐缓——她的嘴角皱出褶子,艰难地上扬,露出半颗发黄的牙:“你们来这找什么?”
信了?
长青心里缓了口气,仍不敢放松警惕。
直言:“老人家知道‘愚蛊’?这东西在外面可闹出了不少乱子,我们听说它来自这里。”
此话一出,老人的神情明显僵硬,那种狐疑再度攀上她的眉梢。她低语重复道:“愚蛊?”
“愚蛊一物炼制方法极为刁钻,早已灭绝,怎会出现在外面?你莫要扯谎骗我。”老婆婆口间挤出几声咯痰的哼笑。
长青脸上再没有笑意,阿布出去采药不知何时就会回来,他们得速战速决。他直接拿出那装有愚蛊母虫的盒子摆在了老人的眼前,没有什么比这个解释更令人信服。
“我们想知道。这蛊虫最开始是谁炼的,又有谁知道方法?”
老人面色一骇,双目欲裂定在那只小虫身上,话语同喘气声都戛然而止,许久才猛地进一口气:“小毒虫……”
“谁?”长青抓到线索,步步紧逼。
“他没有名字,我们就叫他小毒虫,只能是他了……”老妇人的背好似更佝偻了,陷入回忆:“后山那个吃寨子百家饭长大的野种,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如果他还活着,估计也六十好几了。”
六十多岁。
长青和屈黎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怀疑——年龄和张行也对上了,大概率就是他。
这次,他们终于揪住了狐狸尾巴。
“那山在何处?”
“哥哥们?”阿布急刹停与屋前,鼻尖几乎撞上长青的胸膛,他踮脚朝屋里望了望,在一片阴影里看到婆婆似乎躺下了:“你们好了吗?”
长青伸手扶住阿布单薄的身子,轻嗯一声:“对,我们在外面等你,待会送你回家。”
“这么快嘛,没有别的活动了吗?”阿布面色难掩失望,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探险。
长青嘴角挂着笑,但一双眼看起来颇为冷淡,好在阿布个子不高,没能看见他的哥哥们审视他的目光。
他们既然拿到线索,那么后几天的任务已然清晰。阿布这孩子是个包袱,必须甩开,不能坏事。
天色还早,刚过中午。
阿布不情不愿地回到家中,他的母亲还在楼台上,正洗着衣服。女人听到他们的声音,又抬头望过来,她并没有惊讶,反倒在长青和屈黎即将转身时问了一句:
“留下来吃顿饭吧。”
这平常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一丝和善的意味。
长青看着面无表情的女人,背后攀上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好似她不是喊他们吃饭,而是要吃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