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至于像阿柏所想的盛装出席,可也绝不算失礼呀。
“宋凛生……”文玉查验一番後,复擡首望着宋凛生,“怎麽……”
宋凛生眸光一暗,擡脚朝着文玉一步步靠近。
她二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丶越来越近,只有花窗棂上跳跃的金光能从中穿行而过。
文玉缩着下颌,眼见宋凛生的胸膛靠过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往常的时候,宋凛生即便握着她的手也不会有什麽,可自从上次从田埂上回来,她总觉得宋凛生即便只是靠近都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文玉面如平湖丶心如擂鼓,万分无措间,正欲伸手去推宋凛生的时候却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来。
“喂!宋凛生——”
不知为何,文玉只觉得心头一滞,就连呼吸也慢了半拍。
胸腔之中似有一股莽撞的热气四处游遍却又死活找不到出口,憋得她整个人生疼,不得不处在一种极其紧绷的状态。
宋凛生……不是没有像现在这样打横抱过她。
只是,此次似乎与先前都不相同。
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你……你做什麽?”文玉双肩耸起,两手缩在胸前,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我丶我……”
宋凛生面上笑意浅浅,似乎仍是那幅云淡风轻丶处变不惊的模样。
可他红得透亮的耳廓和鲜艳欲滴的脸颊,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翻涌不定的心绪。
“小玉不该问我做什麽。”宋凛生强忍着心中的潮涨潮落,“该问我你要如何做。”
文玉脑中一片空白,听宋凛生这麽说,竟当真思索一番而後问道:“我丶我该如何做?”
宋凛生沉吟片刻,垂眸极其认真地同文玉答话,“嗯……我听说一般如此情形下,小玉应该把手搭在我的脖颈之上。”
静默的气息在二人之间铺陈开来,只留下明面上细微的呼吸和暗涌下狂乱的心跳。
“嗯……”文玉竟未曾多馀想宋凛生的意思,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好……”
四目相对之间,宋凛生的面颊鲜红如血丶娇艳欲滴。
文玉顶着一双澄明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凛生,顺带还紧了紧手心的力道,似乎在提醒着宋凛生她已然搭好了。
宋凛生脖颈一僵,心潮涌动,平湖一般的外表下是翻滚的旋涡,只有他自己勉励维持着表面的宁静。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咳咳。”宋凛生别开眼,轻咳一声,似乎极力掩饰着什麽,“小玉,或许可以……可以靠着我。”
文玉目光一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後一着力便贴着宋凛生的胸膛。
源源不断的热度隔着衣料传递到文玉的脸上,似火烧一般。
分明是秋阳杲杲丶风凉霜寒,却犹如夏日正盛丶暑热难当。
宋凛生绷紧了身子,似松柏一般站得笔直,可悄然勾起的唇角,看起来却是那样的松泛肆意丶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香炉子仍在燃着,有淡淡的白雾逸出,而後升腾旋转着,在暗香浮动间撩动人心。
文玉紧贴着宋凛生的胸膛,将双目埋得极低,直至宋凛生移步将她放在窗边的软榻上,她仍有些回不过神。
宋凛生半蹲着身子,仰面看着文玉,他手中是方才文玉忙乱间未能穿好的鞋履。
此刻,他正以极虔诚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文玉,似在注视着属于他的神明。
“小玉,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