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祸镇不住,就会生动乱。
朝廷指望不上,良民成了贼寇,那源源不断播出的银子,似乎未落到官员手上,越来越多的灾民无路可走,又见州府官兵要划分疫区将人都烧死,一时愤恨之下——
反了!
兹事体大。
此事成了加急奏报,传上朝堂之上,引得皇帝大怒!
“简直是混账!”
奏折从龙椅上丢下,重重摔在地面,“查!朕就不信,几千万两黄金拨出去,灾民却连口热粥都喝不上!”
师离忱站出道:“儿臣愿替父皇分忧,前往灾区安抚灾民。”
“好!”师明渊应下,语气威严漠然,“那便去办,办不好这差事,后果你自己担着。”
师离忱道:“儿臣一定尽心尽责。”
*
乐福安一早就在收拾东西,他要随殿下一同去北徐州。
此番出行有一批死士暗卫跟随,距离北徐州最近的兵马隶属于淮安总兵调遣,这事闹得大,这块区域兵马调遣已被送到了殿下手中。
除此以外,有精兵护卫跟随。
只不过殿下另有打算,他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着,道:“如今百姓饱受折磨,赈灾银又被官场的恶鬼吃了,孤若是在精兵护卫下,大张旗鼓的过去,你猜百姓会不会也将孤吃了?”
许惟一着一身靛青干练劲装,这位刚满十八不久的少年神采奕奕,靠在廊下的柱子问:“殿下打算如何做?”
“兵分两路。”师离忱慢悠悠道:“孤单独走。”
柳清宁端着烹好的茶来,难得发表了不赞同的意见:“不可。”
他递了一杯给许惟一,又端了一杯给师离忱,严肃道:“殿下安危为重,岂能单走一路,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
“小古董说得在理。”许惟一表示赞成,但很快他又笑嘻嘻道,“除非殿下带上我一起。”
柳清宁瞪了一眼许惟一。
自从师离忱被册封为太子,迁入东宫以后,这两位伴读大部分时间都久居在东宫陪驾,太子属官幕僚多半都知道这两人。
师离忱琢磨道,“也成,你与福安随我去,清宁留在京都。”
“殿下不带我?”柳清宁迟疑,“此行事务繁多,我便和殿下一同前去吧,也能帮殿下多分担一些。”
“有你在京都,消息能准确些。”师离忱看着柳清宁,眼神坚定道:“这京都,孤最信重你了。”
“……”
柳清宁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垂首,“是……清宁会随时给殿下消息。”
后头的许惟一捂着嘴偷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