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除了嫉妒,是一种说不出的怨与恨——
那个「她」,未懂痛与恨,未曾触怒他分毫。
那个「她」,未染贪与慾,带着乾净的身子依恋他。
而他,连日冷落她,疏离她,却将这隻狐娃娃,自梦中带回,珍而重之。
尾璃紧紧握着娃娃,指节泛白。
胸口的怒意如火焚烧,压抑得她浑身发颤。
她僵硬地将娃娃放回案上。
下一瞬,一条银白狐尾骤然自空中劈落,彷若利刃。
尾尖抽于案面,霎时狐火窜起,将那娃娃吞噬殆尽。
晏无寂眸色一变,脚步微顿,原本探向她的手悬在半空。
屋内空气沉得可怕。
半晌,他才缓步上前,指尖轻轻拂过案上那一撮烧尽的灰烬。
他忽地轻笑了声,笑意如冰:
「真是有趣。」
「原来,你是在吃自己的醋。」
尾璃心头怦然一震,却倔强地回视他,唇瓣紧抿。
他慢慢靠近,猛然捏住她脸颊,语气森寒:
「一怒烧殿,再恼焚物。」
「你可知自己身在何处、是谁的人、守的又是谁的规矩?」
尾璃被他捏住脸颊的力道逼得侧过脸,梗着脖子倔强道:
「既是我送的,我爱烧便烧。」
声音微颤,硬生生挤出倔意来。
他垂眸俯视她,声线轻得近乎呢喃:
「爱烧便烧?」
忽地,他抬起另一手,掌心向上,指节微紧。
只见一颗湛蓝色的丹药无声浮现,悬于掌心,幽光微动。
尾璃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手指一撬,将那枚丹药硬塞进她口中!
她惊恐挣扎,喉头却已不由自主一滚,将那丹丸嚥下。
「唔……咳……」
他手一松,她便猝然跌坐于地,惊怒交加,乾咳一阵,却已无法将丹药吐出。
「你让我吃了什么!?」
他语声无波:「水沉丹。」
尾璃脸色瞬间变了。
她下意识催动妖息,八尾骤然一展,如银扇划过,猛然拍向玉阶。
尾尖一缕火光应势闪现,却只燃了半瞬,瞬间熄灭,连烟都未曾留下。
她气得浑身发抖,强撑着立起,眼眶早已泛红,直直瞪着他:
「欺人太甚!」
语罢,她转身便走,却忽听半空嗖然一响——
白色丝线陡然浮现,自虚空而出,瞬间缠住她腕际!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猛地向后一扯,双手被拽至两侧,一左一右高高吊起!
那丝线纤细似雪,柔韧如缎,初触不痛,却束缚极牢。
她怒催妖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