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淮凌的脸放大在他面前,再加上那温润的笑意,相似到可怕,让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诡异之处。
“哥?”淮凌察觉到他的走神,朝着他又走近了一步,步步紧逼的威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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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泗立马回神,恢复那股子阴郁,沉声道:“让开。”
“哥,不要这么任性。”淮凌并没有走开,反而越发靠近走近,目光扫过廖慕青,停留在如今淮泗操纵的淮慈脸上,淳淳诱导着:“虽然他打伤了你,但你给他下了药,要是之前还好说,现在这么多人面前你再带着他走的话,未免显得我们太仗势欺人了。”
淮泗半遮眼帘,看向淮凌,自带一股阴沉,说:“那又怎样?”
淮凌笑了下,没什么情绪,说:“没怎么样,只是这样做的事情不好看而已。更何况,他算是我们的朋友,这样做的话,似乎不太符合世俗的道理。哥哥先放他下来,他打伤你的事情,等之后再算账怎么样?”
淮泗感到不对劲,是淮凌对淮慈的态度和做法不太对劲。
但他知道多说多错,他也只是凭借对淮慈的初印象进行扮演,他不确定会不会露馅。只能阴沉着脸,搂着廖慕青就要出去。
“我要带他走。”
淮凌再次多看了他一眼,然而此刻的淮泗不为所动。
淮老爷子目睹着这一切,虽然他对淮慈所作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但他还是在两个儿子之间偏向了淮凌。
“淮慈,你这次做的有点过火了。”
“我只是带喜欢的人离开,对方也愿意跟我离开。有问题吗?”淮泗抬眸,淡漠地瞥了眼淮凌。
而此刻在他怀里的廖慕青也并没有挣扎或者反驳这句话,像是无声默认了。
“让开。”淮泗再说了遍。
淮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堆上那温润的笑,褐色的眼眸似乎也蒙上温柔的色彩,缓缓地往旁边让了身子,一边问:“行吧,那哥哥准备带他回去做什么呢?”
淮泗觉得淮凌问的这句话有点奇怪,毕竟在别人看来,廖慕青中了药,还是他下的,他还强制带人离开,很明显他就是要干不轨的事情。
他本不想理会,但想到这是关乎廖慕青的名声,要是传出去廖慕青被淮慈这种人玷污了的话,到底是不好。
“……他中了药,我有责任给他解开。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淮凌点点头,唇边笑容不变,反而欣慰地说:“我就知道哥哥原本就是个很体贴的人。”
淮泗想皱眉但抑制了这个举动,越发沉着脸走出了这里。
淮凌一直注视着他走出去,唇边的笑容缓缓收敛,若有所思。
他感觉到刚才的哥哥似乎跟往常的不太一样,眼神里居然没有那种让人可笑而不会掩饰的厌恶,这让他隐隐有种脱离控制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脸上挂上惯常礼貌得体的笑容,用言语去宽慰父亲,看着曾经叱咤风云的老龙,如今脸上浮现疲惫,他让下人扶着父亲先去休息,接下来他来解决今天宴会剩下的事情。
无论是对于淮慈还是家族的事情,对他而言都是游刃有余。
幸好淮慈一向的阴晴不定,性格不能用常理来推理,下人对于这位大少都不能多加质疑,以至于淮泗让下人先走前面带路回淮慈的房间,也不会引起明显的怀疑。
毕竟这位大少,总是做出一些不能理解的指令,他们这些佣人只要照做指示就行了,如果敢干涉别的事情,他们之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淮泗半搂着廖慕青回到房间时,连忙半拖拽着廖慕青来到房间的独立浴室,突然,他的脸色一僵,让佣人出去之前,吩咐他们带来一桶冰块。
拉上门,淮泗要推开廖慕青,却几乎推不开了,廖慕青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甚至将脸贴在淮泗的脖子上,一直索取着他身上冰凉的感觉。
偏偏淮慈这具身体很弱,这一时半会,竟然拉不开廖慕青的手,廖慕青的手宛如钢筋般一动不动,偏偏廖慕青还越抱越紧,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贴在淮慈这具尸体身上,像是火堆似的,烫的淮泗有点难受。
气息喷在淮泗脖子上,暖烘烘的,淮泗更觉不妙。
淮泗只好出声试图唤醒廖慕青。
“叔……廖慕青……廖慕青……”淮泗喊着廖慕青的名字,一会,头窝在他脖颈处的廖慕青半抬脸看向他,桃花眼潋滟,眼里汪了一泉湖水正在被春风吹动,白皙的皮肤透出更为不正常的红晕,咬破的下唇还残留着血迹,一点血痂结在唇瓣上。
然而,廖慕青只是抬脸看了他,头又垂了下去,抱着他的手依旧不动。
淮泗只好从廖慕青的臂弯里面抽出手,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伸手轻轻拍着廖慕青的脸,试图让廖慕青恢复些许理智。
“廖慕青,醒醒!你已经安全了!”
淮泗拍着廖慕青的脸,手掌的触感滚烫,他只能持续拍打和呼喊。
突然,廖慕青抓住了他的手,彼此的手心是冰火两重天,廖慕青的手心藏着一团火,而他的手心仿佛冰雪,在火的烘烤下会融化成水。
廖慕青攥紧他的手,贴在脸颊旁,仿佛在感受着冰冷的感觉,让自己降温。
淮泗想,或许在此刻廖慕青眼里,他的手就跟冰块一样,所以被廖慕青抓着手,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廖慕青握着淮泗的指尖触碰到自己那沾血的唇瓣,如玉的指尖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突然廖慕青伸出舌头舔了下他冰冷的指尖的血迹,不紧不慢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