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淮泗眼看着廖慕青的脸色不对,脸颊泛红,额上还隐隐有着细汗,仔细一看,甚至手都在微微颤抖,根本不可能放心。他下意识朝着廖慕青前进一步,就想查看廖慕青的情况,问着:“你生病了吗?”
然而廖慕青为了躲他,后退一步,空间窄小,退无可退。脚下碰倒了旁边的扫把,发出“哐当”的声音,甚至背部都抵上了门板,看着淮泗朝他附身而来。
淮泗一心只关心着廖慕青的情况,以为他是生病了,异常执拗地要查看廖慕青的情况。伸手探上廖慕青的额头,边说着:“你很难受吗?我怎么帮你?”
偏偏他还一副认真和担忧的神情,让廖慕青越发难以启齿。在淮泗的手要摸上他的脸颊时,他反手握住了淮泗的手腕,触手就是冰凉的触感,是眼下他一直追求的温度,他竟忍不住用大拇指摩挲了下淮泗手背的皮肤,划过冰块般的快-感,舒适得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舒缓的呻-吟,尾音上翘带着钩似的,要钩走别人的魂。
淮泗听到这声,也不禁愣住,瞪大眼。
他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廖慕青。
从小到大廖慕青在他面前都是正经到以身作则的作态,温煦亲和,却从来没有不合时宜的姿态。避难所也有很多不耐寂寞的临时组合的夫妻或夫夫,他小时候也对此懵懵懂懂,那些人对此倒是不以为然,甚至对他开玩笑地说着些掩饰的话语,廖慕青得知也是黑着脸将他护在身后。
仿佛廖慕青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需求似的。
在他印象里,廖慕青明明在避难所人缘很不错,也有不少人献殷勤,但是都会不了了之。
廖慕青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赶紧推开了淮泗,想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人声。
“大少跟廖慕青在一起?”
“反正不管怎么样,找到廖慕青也就能找到大少了。”
“等下,刚才那边传来声音……”
……
刚才杂物间闹出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外面的人注意。
很快这里就会被他们发现了。
淮泗也想通这点,他看了眼现在的廖慕青,决定要不先带着廖慕青跑路躲一躲。
没想到,廖慕青深吸了口气,压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对他说:“我先出去,你现在这里避一避风头吧。”
“不行!”淮泗想也不想就拒绝。
“没关系的,我认识淮家人,更何况是淮慈理亏。而且拖一拖也就过去了,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廖慕青说,“而且按照你所说的那样,你是逃跑出来的,就更不能出来了。”
最后,他犹豫了下,又说:“更何况,我现在有点不舒服,也需要出去一下。”
不等淮泗反应,他转身推门就出去,只不过回头看了眼淮泗,目光落在淮泗脸上停留了一会,他张了张嘴,似乎要问什么,又摇了摇头。
最终,廖慕青只是说:“你先待一会,等会我过来再找你。”
这确实是实话,他要马上离开这个窄小的空间才行。再在这个窄小的空间跟淮泗待在一起的话,他恐怕自己把持不住,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其实,他想问的是淮慈怎么样了,不过,他还是没问。或许他已经隐隐有所预感,但却不想去深想。
淮泗知道廖慕青看似好说话,其实决定了的事情,很少能改变他的主意。与其跟他争执,不如等下他直接跟在后面保护对方就行了。
眼看着廖慕青果断地转身出门,淮泗也跟着推门,却没推动。
廖慕青已经在外面上了锁。
危机
这扇薄薄的木门对于如今的淮泗来说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困难,只要他稍微再用力点,整扇门都能飞出去。
可是他停下了推门的动作,他敏锐地听到了不远处正有别人走来,并且发现了廖慕青。
隐约传来了这群人压着廖慕青往外走的声音,听着声音倒不像廖慕青所说的那样只是走个流程的样子。这几个男人懂得语气倒是毫不客气,也可以想象到不会太温柔地让廖慕青跟他们离开。
淮泗只好先停止所有动作,避免在杂物间的自己被那些人发现。
眼下廖慕青被这些所谓的淮家人带走,他要是贸贸然地跳出去救廖慕青,反而是给廖慕青添麻烦。
根据廖慕青之前所说的一些话语,虽然并没有说的太直白,但从话里也知道这个淮家在这个地方很有势力。任何一个能混出名堂的世家都不会是什么善茬。更何况淮家大少爷已经被他错手杀死,廖慕青却因为他的谎言还以为淮家大少爷只是晕死过去而已。
所以廖慕青才会觉得淮家并不会为难自己,让自己留在在这里避风头。然而淮家迟早会知道淮家大少死亡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廖慕青。
而且这个淮家总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他在总基地也遇到了权力重大的淮家,直觉让他觉得这两者有所关系。
更何况现在距离丧尸末世还有三个月,他得想想在这三个月里他能做什么。
淮泗眸色渐深,陷入了沉思。
这事他要好好谋划才行,一旦踏出去后,可没有了回头路。
……
“廖先生,恐怕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身旁的两位壮实的保镖将廖慕青包围在中间,眼神和动作都不怎么客气,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做出任何可疑的动作。
赫然将他当成了嫌疑人物。
廖慕青点点头,只说了句“可以”,便顺从跟着他们离开,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扫了杂物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