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明明是你要走的。
那轮月色安静地沉寂在夜色中,光辉一如往日般圣洁与朦胧。
我们会看到同样的月色——同样的月色也会照拂过我们两个。
她心道。
她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将它轻轻蜷起来,慢慢挪动着,点在了月亮身上。
那么我抚摸过月亮,
就等于触碰到你的脸了吧。
香橙又收回手指,摸了摸耳垂。
多了两个耳洞,偶尔也会不习惯。
更别提穿过耳洞的那两枚耳钉。
出自幸村精市之手。
这位新晋的“设计师”执着于为她设计各种各样的饰品,虽然这副耳钉的细节要拿放大镜去看——一边是“Seiichi(精市)”,另一边是“Kaori(香橙)”。
单个外形参考的是画家雷诺阿的《鲜花篮》中绚烂而富有生命力的橙红色花朵,在半厘米的有限直径里层层叠叠,色彩逐渐浓厚丰富起来,最外侧半展的花瓣里掩藏着他们的名字。
在他走前一天,他突然问香橙:“你怕疼吗?”
香橙最近跟着外婆看肥皂剧看多了,有那么一瞬间想歪了。
她怀疑的眼神让幸村忍俊不禁。
他敲敲她的脑壳:“你在想什么呢?”
哦,香橙捂着自己的脑门咕哝:“是你自己不说清楚的啊。”
“香橙,”幸村精市笑得很是正派:“你要记住你还是个未成年。”
香橙羞愤地想,是谁最近变本加厉抱着她就啃啊!你还有资格说这话吗?
幸村精市帮她摁摁刚刚敲过的位置:“好啦好啦,是我没说清楚。”
紧接着他就带着香橙来到了一家诊所,站在门口说道:“香橙害怕打耳洞吗?”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精巧的水蓝色包装盒,打开的霎那,香橙便红了眼眶。
她没有分毫犹豫地点头。
护士小姐姐轻柔地给她的耳朵擦着碘伏消毒,一边隔着口罩笑道:“这还真是少见的要求呢,一般来说的话,打耳洞这种事去饰品店就OK了嘛!”
幸村鞠躬道:“很抱歉打扰了……但是我怕外面的消毒措施不好,处理不好的话会发炎。”
护士捻起细针:“可是这边会痛一点点哦。”
香橙抓着幸村的一只手:“没关系的。”
“你们还真是关系很好呢,”小姐姐说着话转移香橙的注意力:“建议带金银制品哦,不容易发炎呢。”
“好的,嘶——”
说话间,针尖已经稳准狠地刺破了香橙薄薄的耳垂,没有出血。
“疼吗?”幸村俯身看着那个小小的耳洞。
“还好啦,没什么感觉嘛。”
幸村摸了摸她的头顶,他在项链和耳饰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做耳饰。
不怕会丢,也足够显眼,还不会影响香橙比赛。
这样无时不刻,香橙都能感受到他就在身边吧。
“很漂亮。”
“香橙也很漂亮。”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看了很久很久,要把未来一段时间的份都看回来。
送别之时还是就那样到来了,幸村的所有家人,幸村的好朋友们
,还有迹部景吾、不二周助他们在得到讯息后也来到了机场。
香橙没有选择去送行。
仿佛这样她就可以假装幸村只是出门几天。
就在小夏哭的怎么也止不住的时候,幸村抱着她忽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香橙没有来。
这样也很好了。
广播室传来即将登机的提醒,幸村只得告别所有人,独自踏上属于自己的未来。
仁王雅治高举着右手,将拇指和食指圈出一个圈,抬起了其他三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