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找回了什么。”我有些哭笑不得地将找到的那张信纸摊开在吞花面前。
薄薄的信纸铺在桌上,吞花的脸色也变得和我一样无奈。
她不愿相信是郑东榆在从中作梗,但这依然是事实。
“从李遇那里寻来的?”她仍不死心地问道。
我回答:“枕头底下找到的,其他再没什么了。”
正巧这时阿塔兰回来了,站在屋外轻咳了一声,提醒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去和她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来。”我交代了吞花一句,她看起来也有自己的打算。
“我下山一趟,去盼夏那里。”
“好。”
阿塔兰急不可耐地将我拖进她房中,细心地关好门窗。
一转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表情严肃得有些面目狰狞。
“说吧,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你不用问我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我不会告诉你,说出来信不信也全都由你个人判断。”我提前给阿塔兰打好预防针,顿了顿后又开口说道,“你是星洲的公主,年幼时被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赶出了王宫,你的母亲临死前将你托付给了自己的亲信。”
和郑东榆不同,当我再一次站在上帝视角说出剧中人物的生平时,阿塔兰没有对我流露出丝毫的杀意。
她的脸上只有无穷无尽的悲伤。
它像不声不响漫进窗缝的冷气,把整间屋子浸得有些潮湿。阿塔兰沉默不语,让我有一种屋内光线都变得黯淡的错觉。
此刻跳动在胸腔的心脏传来阵阵钝痛,一下一下,愈清晰,敲得她喘不过气。
这是阿塔兰真正的身世,她的养母从未透露的身世。
“你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阿塔兰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些她从小到大深信不疑的过往,都在我说出真相的瞬间,碎了满地。
“野那,就是你的亲哥哥。”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这句话砸在阿塔兰心上,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她僵在原地,指尖有些微微颤。大脑一片空白,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胀得疼。
一起航行的那段时间,那些欢声笑语和经历过的生死时刻,此刻全都变成了箭矢,密密麻麻地扎过来。
“原来……是这样。”她的声音嘶哑,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咯咯作响。
“就因为野那是郑东榆带来的人,所以你根本不去查他的过往和身份。”我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想要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阿塔兰。
从她的愤怒程度来看,郑东榆是没有跟她讲实话的。
这个男人,从来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认为自己的事才是全天下最要紧的事情,其他所有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哦,补充一下,是其他所有女人。
他不爱她们吗?也不是,只是他的爱是有条件限制的,他认为自己的爱对她们来说是一种施舍。
“好,好得很。”阿塔兰低声笑起来,笑里带着血腥味。那是她的怒意和恨,是被愚弄后的愤懑。
“或许郑东榆没有选择告诉你,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我眼见阿塔兰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甚至主动开口为郑东榆找些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