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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第2页)

她回想起周平安失控的眼神,他指尖滚烫的温度,以及自己在那份强势的侵略下,内心深处一闪而过的丶并非全然抗拒的战栗……这些都必须被彻底剥离,碾碎,焚毁。

如果要完成她自己心目中的褒姒,她必须亲手把“柳亦繁”对“周平安”的情感,连根拔起。

这牺牲,不应该只是昨夜那具身体意义上的献祭。那太肤浅了。

真正的牺牲,必须是精神上的阉割。她必须将自己内心可能萌发的所有柔软丶期待丶甚至是不甘,全部作为祭品,献祭给那个即将诞生的丶完美的角色灵魂。

只有这种最彻底丶最残酷的自我献祭,才能完成对那个权力巅峰男人最极致的反向征服。

因为当她连自己最真实的情感都能亲手扼杀时,世间便再无任何力量——包括他的权力丶他的财富丶甚至他本人在她心中激起的波澜——能够束缚或定义她。

那时,她的笑,才会是真正的“倾国之笑”。那笑里,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怨,没有欲。只有一片经过淬炼的丶绝对的虚无,以及在这虚无之上,对一切规则和宿命的丶居高临下的嘲弄。

那才是终极的美,终极的冷,终极的毁灭性力量。

想到此,一种混合着巨大恐惧和巨大兴奋的战栗,席卷了她的全身。

未来能不能从这种彻底的自我献祭中走出来,她自己也不清楚。

有可能这一跃之後,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柳亦繁”了,只剩下一个完美却空洞的“褒姒”的载体。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却也带来一种近乎殉道者般的丶平静的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聚焦,变得深不见底,仿佛已经提前望见了那条通往极致艺术巅峰的丶孤独而绝美的绝路。

襄北影城。深夜。

巨大的王宫在月光下投下巍峨而沉默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所有的喧嚣都已沉寂,工作人员早已离开,只剩下穿堂而过的风声,带着荒漠边缘特有的凉意。

柳亦繁没有开灯。

她独自一人,穿着那身繁复沉重的玄色宫装,一步步走上空旷的夯土高台,走向大殿中央。衣袂拂过冰冷的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是这无边寂静里唯一的声息。

她没有去看那高高在上的丶狰狞的青铜王座,而是缓缓席地而坐,坐在大殿最中心丶最空旷的位置,仿佛坐在了整个世界的虚无中心。

月光从高窗斜斜洒落,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边,却照不亮她低垂的面容和深不见底的眼眸。

她需要在这里,在这个由他倾尽资源为她打造的丶极致的舞台上,完成最後,也是最残酷的献祭——将“柳亦繁”对“周平安”的情感,一丝一缕,彻底剥离。

她必须解构掉任何指向爱情的情绪。像最严苛的法官审讯犯人,像最冷酷的程序员调试代码,她必须对刚刚经历的一切,给出一个绝对理性丶绝对利己丶且服务于终极目标的解释。

她闭上眼,呼吸放缓,如同进入一种冥想的仪式。

思绪开始倒流。

最新的记忆,最滚烫,也最刺痛。

——浴室氤氲的水汽,他眼中失控的黑暗火焰,粗重的呼吸,钳制住她手腕的丶不容抗拒的力量,以及那句撕裂一切僞装的丶野兽般的低吼:“到底是要我——还是要柳亦繁!”

她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份灼人的温度和被侵犯的战栗。

剥离。

她在心中默念。这不是“爱”,这只是最原始的征服欲与被征服欲的碰撞,是雄性本能对领地的宣告。是褒姒需要理解和利用的力量,而非柳亦繁应该沉溺的情感。

画面回转。

——清晨醒来,他眼中那沉重的丶带着痛惜和愧疚的复杂目光,他迟疑的丶微颤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

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触碰到了真心。

剥离。

她在心中冷斥。那只是占有欲得到满足後,混杂着男性虚荣心的怜悯。是胜利者对战利品産生的一丝温情脉脉的错觉。与“爱”无关。

画面再转,时光继续倒溯,无数碎片闪过。

——他默许她改造客厅时那句“按你觉得舒服的来”。

剥离。。。。。

——他看到她巴黎归来疲惫时那句“你好像更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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