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云看着裴司“你最近动作太大,很多人都在盯着你。”
“包括你?”裴司反问。
温慕云听到裴司的话,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却没接话。
“林议员的事,你做得太绝了。”
裴司挑眉“哦?”
“他这个人,固执守旧,不懂变通,”温慕云顿了顿,“但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官。”
裴司为了逼林议员就范,派人往他马会的赛马饲料里加了东西,又买通兽医作证,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林议员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只能低头。
林议员这个人,虽然守旧固执,但做事有底线。现在被裴司用毒品参赛的事拿捏住,虽然暂时妥协了,但心里肯定记着这笔账。
“这种人,”温慕云看着裴司,“有天反水,你会跌得很惨。”
林议员在港府任职多年,虽然为人古板,但在英国佬那边说得上话,裴司看中的就是这点。
裴司不以为意“他不敢。”
“现在不敢,不代表以后不敢。”温慕云语气平静,“你把他逼到绝路,他迟早会反扑。”
裴司点了支烟“那就让他试试。”
温慕云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突然笑了“你倒是比温家那些人更像温正义。”
裴司眼神一冷“别拿我和他比。”
“新航线开通后,你的货可以直接运往北非、南非,甚至更远的地方。”温慕云顿了顿,“但你想过没有,林议员这种人,最看重名声。你毁了的前程,他早晚会跟你拼命。”
“那就让他来。”裴司吐出一口烟圈,“我等着。”
裴司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碾了碾。
“说完了?”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温慕云还想说什么,裴司已经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背影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温慕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裴司拉开车门。
“对了,”裴司突然回头,嘴角扯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让你的人离我远点。”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动引擎前又补了一句
“毕竟我是捞偏门的,手下人做事没轻没重。万一哪天你那边少了几个马仔,可别哭着来找我要人。”
黑色奔驰的引擎声在空旷的码头上格外刺耳,车子掉了个头,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然后迅消失在晨雾中。
温慕云站在原地,直到车尾灯完全看不见,才缓缓转身。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把人撤了。”他对着电话那头说,“暂时不用跟了。”
挂断电话后,他镜片后的目光深沉难辨。
裴司把车停在尖沙咀的夜总会后巷,阿彪已经在门口等着。
“老大,”阿彪迎上来,“马尼拉那边回话了,随时可以动手。”
裴司没说话,径直走进办公室。桌上还放着昨晚没喝完的酒,他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
阿彪跟进来,一脸不解“我们明明已经掐住温慕云的命脉,他在马尼拉养的那帮雇佣兵,现在都听我们的。何必还要去码头听他讲那些废话?”
裴司仰头喝了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你以为温慕云真在乎那几条货船?”他放下酒杯,“他在试探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