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其谋阖起眸,仰起修长完美的长颈,一口润红微厚的唇,轻轻张啓。
一声低哼莹润的轻吟,轻盈溢出唇齿,逸散于冰冷的洞府之中。
尾音馀韵,压着几个甜腻的字眼:“阿元……”
他的好孩子,他的救世主。
他的冤孽,他的挚爱。
“没有宫斗,没有系统,干干净净的,正视这些黑心鬼的邪恶和令人作呕的虚情假意吧,阿元。也看一看自己的心,你根本不爱他们,乖孩子,乖阿元,”
……
沈一元吃饱,贺真自觉处理了她剩下的食物。
收拾完递上一壶清茶给她,“清清口,君上。”
沈一元哦了声,接过茶杯漱口,贺真将空下的酒壶递给她吐掉茶水。
沈一元靠近酒壶虎口,唇瓣靠近拿着酒壶的贺真的手,在他的虎口处留下湿润清薄的气息。
贺真垂眉,望着她俯下又很快擡起的脸。
目光清淡。
他递上一方帕子。
沈一元转过脸面对他。
贺真顿了下,拿帕子的手僵在半空。
沈一元“嗯?”了下,斜眼看他,“发什麽呆,快给朕拭干嘴边的茶水。”
贺真顿住的手流畅地重新动了起来,他捏着帕子一角,轻轻按在君主的唇角,目光垂注,专心致志。
她的皮肤是白的,不是死掉的尸体的灰白,不是瓷瓶上的僵白。
是晴日里撒着金光的云,冬日里映着梅影的雪,写着最美的诗句的玉简,绒鸟双翅下最柔软纯洁的轻羽……
“够了够了够了,”
沈一元一把拍开贺真的手,恼怒呵斥:“把朕的唇都擦痛了!”
贺真拿着帕子,盯着她,缓缓开口:“唇角红了,君上。”
沈一元瞪他一眼,“你干的好事,蠢货,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被伺候惯的君主,即便有三十年社畜积压在灵魂深处的自私懦弱,然而更长时间的丶长达百年的皇帝生活,又滋养了她恣肆傲慢的天性。
强硬命令得不到满意後的斥责,再自然不过地从她的唇中流出。
虽然她傲慢的颐指气使令人排斥,但在这一刻,贺真却只注意到她被擦红的唇角。
浪漫流溢的联想被她一声叱骂打断,可又被她唇角的红痕勾起更深更美妙的思考。
贺真笑道:“某向您赔罪,君上。”
沈一元啧了声,“你光秃秃独身进这个幻境,有什麽好东西够赔的?”
贺真:“一个消息,一个值得您愁云消散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