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样年轻,本就是小孩子的年纪,却老成在在地摆手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兀然之中,谢良宝从沈一元素来的阴晴不定和帝王君威中,抿出一丝童稚。
“对啊,所以不是小孩子了。”
沈一元淡笑。
谢良宝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在他这个局外人面前,她才有点放松,但也只是有点而已。
“良宝特意收集过朕的信息?”沈一元似无意问道。
谢良宝眼中柔软微微一僵,“……侍子们闲聊,我多听了几句。”
沈一元尾音拖长,奥了声,避开了这个话题,“朕前几日让人从凡间移植了许多凡间花草上来,有你说过的玉剑兰。这几日吩咐花匠用灵液浇灌,应当已经开花了,去看看吧。”
“多谢君上。”谢良宝眼睫微颤,眼神复杂。
想了许多,然而只能轻叹一口气,世上没有不多疑的君王,任其是人是仙。
出生皇家,只这一点认得最清。
相比较而言,沈一元待他已是情深义重。
谢良宝抿起唇角,微微一笑,“君上,那玉剑兰花开之际最是清香,素来有……”
“啪!贱人!”
御花园里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谢良宝温和的话声。
沈一元脚步一顿。
花园内的人没有听见他们过来的动静,仍旧音调尖锐:“一个被退货的贱人,君上三番五次拒绝还不要脸贴上来的贱货,你怎麽敢骂我低贱!”
“啪——!”比上次更响脆的巴掌。
这巴掌下去,不难想被打之人脸上该浮现出何等恐怖的巴掌印。
“……哼。”
冷清清的一声的冷哼,和着轻微的花香与血味,飘飘浮浮,俱被沈一元听闻完整。
她停下脚步,缓缓收起脸上情绪,静静隔着一大丛浓雾般盛放的纯白玉剑兰,看着李长鳞和他对面的成玉度。
成玉度不屑冷哼一声,眼神阴冷:“既骂我贵人位分低贱,你又何尝不是这个低贱的贵人?”
李长鳞大怒,雪□□致的脸像怒放的芍药艳丽,“还敢还嘴,你当你还是玄微宗的大师兄吗!”
说罢,擡手又要作打。
“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厚脸厚皮自甘下贱的贱人……”
“跪下——”
千钧一发,沈一元淡漠开口。
李长鳞听见脸色遽然惨白,骇然至极扭头,竟见沈一元冷漠的表情。
他高高擡起的手一软,眼泪唰地流下,哭着跪倒在地:“君上为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