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会封死了自己的嘴,绝不泄露半句。”青女发誓道,“只是我……”
见她欲言又止,江抚眉问道:“你还有何事?”
“我……”青女鼓起勇气道,“我这一生,只为一件事而活,二十多年未曾踏实过一天,如今小姐出现了,还请让我跟在您身边,帮您查请当年真相,手刃真凶。”
江抚眉一愣,“真相?你可是知道些什麽?”
青女道:“我那时年纪也小,不知具体内情,父亲临终前叮嘱的话也记不清了,但我还记得最重要的部分,一件事是就是沈家是冤枉的,第二件事便是陛下也知道,并且参与其中。”
“什麽?”青女的话让江抚眉非常意外,她当然知道沈家是冤屈的,但是一直以来她都坚信是承平王铲除异己,构陷父亲,在证人证词兼具,皇帝势弱的情况下,沈家命数已尽,只此而已。
可是青女的话却让她发现,真相似乎远不止这些,她连忙追问:“你说的陛下参与其中,指的是什麽?”
青女双眉紧促,却是摇摇头:“不记得了,大概就是在沈家惨案中,陛下自始至终都有参与……”
江抚眉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麽久以来,她一直以为皇帝只是太懦弱……
她虽有怨气,但理性分析却不得不认下,并且从一开始她的计划就是扶持皇帝,战胜承平王如此才算报仇。
可是……
如今,这算什麽?
如果雍帝也参与其中,那麽……她难道还要弑君?她又该借助谁的力量弑君?她一个女子,无权无势……
叶叙吗?
不。
叶叙明显是忠诚的保皇派,这件事上,他是信不过的。
只能靠自己了。
江抚眉心绪纷杂,她对青女说:“你便留在我身边吧,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敦国公府和承平王府的婚约解除,这件事在京城被八卦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一个多月之後,南安公主当街拦车,抢了工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回府做第二十位面首。
工部侍郎在御书房哭了数个时辰,这下子即便是雍帝,也不得不把公主叫进宫,训斥了一顿。
只是他虽能帮工部侍郎夺回儿子,却碍于父女有别,教养一事还需皇後出面,皇後将南安公主骂了个狗血淋头,公主少见的与皇後争执起来,吵到激烈处,皇後失手摔碎了最爱的琉璃盏,真是怒上加怒。
皇後忍无可忍,命人将公主关在府中,又指名让沈明蕙去教导她,原话是让她做个“守妇道的女人”。
这件事更是传得满城风雨,工部侍郎的小公子每天躲在屋里不肯出门,即便如此,无论黑夜白昼,总有人试图爬上工部侍郎家的墙头,看一看这位让公主疯狂痴迷的少年长得又多逆天。
而事件的另一主角,却没事儿人一般,拉着江抚眉参观她府上的花园。
“云舟新培育了几种牡丹,一朵花能开出两个颜色呢,多神奇啊!”
南安兴致勃勃给江抚眉介绍她的新花,江抚眉却心不在焉,她颇为担忧:“殿下,您这次可是彻底将皇後娘娘惹怒了。”
“那有什麽,她本就不喜欢我。”南安云淡风轻。
但江抚眉知道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南安那日醉酒的颓废模样始终在她脑海中盘桓,她知道南安有多渴望皇後的疼爱,却为了她触犯天颜,将本就稀薄的母女情义斩了个干干净净,她如何过意的去。
她说:“此次殿下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心中有愧。”
“你不必如此。”见她愁眉不展,南安公主也认真了起来,拍着她的肩膀道,“你我是朋友,朋友相托,我自然全力以赴,至于你担心的母女之情,呵,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何须为它忧愁。”
“不过。”她话锋一转。“还真叫你猜中了,母亲果然找了婶婶教导我,喏,她便在前面屋子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