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电视,手机也放在一边,就那么环抱着手臂靠在沙背上。整个人大半隐在阴影中,只有从膝盖往下的小腿,被昏黄的光线缓缓漫过。
宛如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守在猎物必经的洞口,无声无息。
我吞了口唾沫,目不斜视,打算用最快的度横穿这片布满地雷的战区。
但眼神这东西要是真能受大脑控制的话,世上大概能少掉九成的麻烦。
路过沙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还是没忍住。就像条溜出去撒欢的狗,根本不听使唤,一头就撞在了她交叠搁在茶几边沿的腿上。
睡袍的下摆因为坐姿的关系滑到腿根,那条压在上面的左腿便全无保留地横陈在灯光下。
太白了。
它泛着象牙般的温润光泽,腿部线条收得紧致流畅,膝盖骨微微凸起,透出一点淡淡的粉色。
尤其是大腿内侧那片被挤压的软肉,在墨色丝绸的衬托下白得简直晃眼。
强大的视觉冲击直接顺着神经砸进了脑仁里。
“看够了没?”
小姨头都没抬,从鼻子里懒懒地哼出来一声。
我脚底一绊,喉咙更干了“我……去倒水。”
“凉水壶在你右手边柜子上,”她总算停下了手指摩挲裙摆的动作,缓缓抬起头,那双眸子在昏暗中亮得惊人,“你眼睛往哪儿瞟呢?”
“都在一个屋檐下住这么久了,还没看够?”
被抓了现行,我反而不慌了,嘴上也没了把门的。
“本来也没想看。”我嘴硬道,“主要是这灯太暗,除了那儿白得反光,别处都黑乎乎的,眼睛没法聚焦。”
“借口找得挺溜。”
她冷笑一声,“噌”地从沙上站了起来。
两步。
仅仅两步。
一阵清甜的香风扑面压来,顿时在这狭窄的过道里砌起一堵无形的墙,把我死死堵在了茶几与沙之间那条不足半米的缝隙里。
“……让一下。”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后背“咚”地撞上坚硬的墙面。
退无可退。
“我要是不让呢?”
小姨没有管我说的话,反而往前逼了半步,抱起手臂。那层薄薄的外衫滑落下去,露出圆润如玉的肩头。
她微微扬起下巴,刚才慵懒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似乎要一层一层把我身上那层叫“外甥”的皮,连同里面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都给活活剐出来。
太近了。
近到只要我稍一低头就能看清她锁骨窝里那一小片伴着呼吸起伏的阴影,还有皮肤上细细抖动的绒毛。
这种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夹击对于一个青春期男生来说,无疑是足以致命的剂量。
身体比大脑诚实一万倍。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所有的血液都像是听到了冲锋号,咆哮着向下半身涌去,裤裆里沉睡的玩意儿极其不争气地苏醒,胀大。
肿胀感来得又快又猛,宽松的棉质睡裤根本兜不住这种出其不意的爆,瞬间就顶起一个无处可藏的帐篷。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娇嫩的头部,渗出一星半点湿热的潮意。我不舒服地动了动腿,下意识想拽裤腰。
小姨却没有任何避讳。
她的目光顺着我的胸口一路下滑,最后准确无误地定格在那团极其嚣张的隆起上。
“呵。”
一声轻蔑的冷哼直接摔在了我的脸上。
“这就受不了了?”她抬起眼皮,字字带刺,“对着你小姨情,你还要点脸吗?”
虽然以前不是没有过,但被现的时候我还是感觉脸皮自顾自地溜走了。羞耻感抽在神经上,一下接一下。
但这反而激出了我破罐子破摔的底气。
“生理反应,控制不住。”
我咬着牙,腮帮子绷得紧紧的,把腰杆挺得更直。
“我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不是太监。”我盯着她领口下若隐若现的一抹雪白,“你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把腿伸到我眼皮子底下。我要是没点反应,那你就该担心了。”
“所以,怪我咯?”
她漫不在意地如同在听小孩的狡辩,那两道精致的眉毛下面是公然的嘲弄。
“我没说怪你,是你……”
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掐断在了喉咙里。
是真的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