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对,一只小豆色,一只白色;小豆色垂耳,白色立耳。
看着两只兔子滚进由鲜花和应援物组成的礼物堆里,她划过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注意到”的想法。
镜头拨回赛场。
纟师凛坐在草皮上调复状态,回想比赛中的时刻。比对从那天雪夜後,他与纟师冴的距离,还剩下多远。
不足够的话语盘旋在脑内。
阴影落下,熟悉到恶心的声音传来:“凛,你太狭隘了。世界第一,你成不了的。”
擡头就看见了那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纟师凛只想叫他闭嘴,“你只会这几句话吗?”
“对付你,足够了。”纟师冴转头,眼底倒影出被人群包围住的新星,又越过他望向身後的家属看台,“眼睛装不进其他人的蠢货,老实呆在影子里吧。”
就和从前一样,靠着那张脸就能获得喜爱。
纟师凛顺着看过去,看清是谁後一顿,“垃圾哥哥,你在不爽吗?”
原来你也没办法,被强制分走关注的感觉不好受吧。他撩起搭眼的刘海,“不爽着吧。因为我也一样。”
纟师冴没理会他的话,瞥见有栖川映理手中落下了两份东西,小豆色的格外醒目,“还要我提醒几遍,劣等仿品。她不会是你的。”
“要越过我,你还差得远。”他丢下一句这句走向看台。
纟师凛自然也看见了那份白色,起身,迈步,“真敢说啊,被溺爱的对象永远都不是你。混蛋哥哥也只能用大人的自尊撑撑场面话。”
“小孩滚一边去。这麽多年还是改不掉粘人的毛病。”
——离人远点,只会跟在身後捡漏的废物弟弟。
“当初是你留的空隙,责怪我,不对吧?”
——自己没能力看好就怪别人乘虚而入的混蛋垃圾哥哥。
“那个时候,映理不会出国。”
——你在翘什麽尾巴。
“对我解释,你是指望我去对映理说出来吗。”
——你又在自我感动什麽。
路程不算长,但这两人的交锋着实很长。一路唇枪舌剑丶含沙射影地相互捅刀,在距离看台边界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终于停息休战了会。
两人走近,都能看见有栖川映理面上轻快的笑容,还有她挥起的手。
纟师冴捡起在礼物堆里只冒出个色的垂耳兔,一只手的大小,四只脚安安静静地贴在掌心,长耳朵落靠在手侧,他擡头看她。有栖川映理接收到视线,给他比了个倒立的兔子耳朵,贴在耳侧。
刚走到的纟师凛也从五颜六色的物品里扒出了自己的那款,纯白色的绒毛覆盖在玩偶躯体上,长长的毛发甚至盖住了眼睛,只隐约露出点绿色。同样一只手的大小,放到手里,像是一团绒毛陷到了手心里。
他仰头看过去,目光触及到後,有栖川映理骤然捂住嘴笑起来,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
笑了几秒,她放下手,观测位置似乎是搭在了膝盖上,身体前倾,耳畔没有梳起的头发搭在肩上。
一块白板被她从视野盲区拿出。
上面写着。
「今天请来我家吃饭!」
翻了个面。
「当然,不吃饭也可以来。」
现在轮到旁边的自家父母捂嘴笑。
纟师冴看了几秒,转头对他说:“凛,你别去。”
纟师凛额上冒出十字,本来安顿下来的五官又开始乱飘杀气,“那你也别去。”
休战结束,战争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