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擡起另一只手,在他胸口画下一个新咒文。线条简洁,却带着逆转命运的力量。
“不。”我说,“下一世,我要当你的老师。”
他怔了一下。
随即笑出声,不是那种惯常的丶带着调侃意味的笑,而是真正从心底涌出来的,明亮又温柔。
“好啊。”他说,“那我乖乖听课。”
我瞪他一眼,“别以为这麽说就能蒙混过关。以後不准再擅自改契约,不准偷偷耗尽自己成全我,更不准一个人背负所有因果。”
“遵命,老师。”他举手做发誓状,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我懒得理他,转头望向校园。
操场上还有几个学生在练习新术式,其中一个用出了类似“无下限”的雏形,结果把自己弹飞出去三米远。旁边同伴笑得打滚,被揍了一拳才停下来。
“他们还挺有精神。”我说。
“毕竟未来是他们的。”他站到我身边,肩膀轻轻碰了我一下,“不过再怎麽变,有些东西不会丢。”
我侧头看他,“比如?”
“比如最强,永远属于爱。”
我差点呛住。
“谁教你说这种台词的?梦里的小猫吗?”
他装作听不懂,“什麽小猫?我可不知道。”
我冷笑,“等哪天你再睡过去,我给你换身企鹅装,让你在冰川上开演唱会。”
“乐意之至。”他耸肩,“只要观衆是你就行。”
我翻了个白眼,却被他顺势拉进怀里。手臂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上,熟悉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蝶小梦。”他叫我的名字,很少见地用了全称。
“嗯?”
“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我没动,也没推开,只是把手搭在他手腕上,轻轻捏了一下。
夜风重新吹起,卷着远处传来的笑声,拂过我们的发梢。
屋顶的星光洒落,照在新生的咒文上,泛着微不可察的金光。
我们就这样站着,谁也没提离开。
直到他忽然问我:“你说……如果我们哪天生气了,会不会影响这个术式?”
“会。”我说,“但它会提醒我们,吵完架还得一起活几千年。”
“那得好好珍惜和平日子。”他笑,“不然太累了。”
“尤其是你。”我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下次再敢玩心跳同步到晕倒,我就真把你扔进下个轮回,让你投胎成扫地机器人。”
“收到。”他举起双手,“绝对服从指挥。”
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柔软得不像话。
然後,他慢慢靠近,在我耳边说了句什麽。
我没听清。
因为就在那一瞬,整个高专的警报系统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