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忽然说,牵起我的手往外带。
“等等。”我甩开他,“我不需要治疗,也能控制使用频率。”
“你刚才连最基本的警觉都没了。”他转身看着我,“如果街上真是咒灵,你现在已经被拖进下水道了。”
“那是意外!”
“第三次了。”他打断我,“上次在废弃医院,你标记完敌人後愣了两秒;庆功宴前,你差点撞上路灯杆。老师,你不是超人,别拿命去撑那份体面。”
我咬住嘴唇没吭声。
他叹了口气,忽然蹲下身,背对着我。“上来。”
“什麽?”
“我背你回去。”他说得理所当然,“你现在走路都在晃,还想逞强到什麽时候?”
我僵在原地。屋内的香火味忽然浓了些,铜铃无风自动,叮当响了一下。
“你不信冥冥的话?”我低声问。
“我信。”他头也不回,“所以我更要看着你。”
我迟疑片刻,终于爬上他的背。他手臂一紧,稳稳托住我,下一秒我们已站在东京街头。霓虹灯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车流穿梭,城市还在正常运转。
可我的心跳却越来越乱。
走到十字路口时,红灯亮起。他停下脚步,我没动,目光落在自己颤抖的手上。
“如果我……”我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车声吞没,“如果我真的消失了呢?”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将我抵在路边的路灯柱上。金属冰凉,他的额头抵住我发际,呼吸滚烫。
“那你消失那一刻,”他声音哑得不像话,“这个世界也没了。”
我睁大眼。
他没看我,只是收紧双臂,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骨头里。“我不救人,也不救世。但从你出现那天起……”他顿了顿,“你要是不在了,所有东西都该陪葬。”
红灯闪烁,倒计时归零。
一辆出租车按了喇叭,从我们身边驶过。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麽,可後颈的红痕突然剧烈跳动,视野边缘再次浮现出那些光点——它们不再散乱,而是开始排列,组成一行我看不懂的文字。
五条悟察觉到我的僵硬,低头看向我眼睛。“又来了?”他问。
我点点头,喉咙发干。
“别怕。”他拇指擦过我脸颊,动作罕见地笨拙,“我在。”
就在这时,远处高楼顶层的探照灯扫过夜空,划出一道银线。那光芒掠过我们头顶的瞬间,我听见体内某个地方,发出了一声极轻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