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调查他?”
“是。”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我露出微笑“你会吗?”
谢畅白了我一眼,站起身走向酒柜“你喝什么酒?”
“红的吧。”
“你不是喜欢喝洋酒吗?”
“洋酒容易喝醉。”
“谁让你喝那么多。”
她拿来洋酒和两个杯子,我接酒瓶在杯子各倒了一些。
谢畅端起杯轻轻摇晃,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我刚进集团的时候,被安排在行政公关部,需要经常陪集团领导出席一些迎来送往的场合,甚至一些高档饭局。这份工作看上去似乎光鲜亮丽很不错,其实不过是一个调节和烘托气氛的花瓶,说白了就和kTV里那些陪酒小姐没什么两样,无非是有个正式的职位名称罢了。后来,我就被姓崔的看上了,他把我调到了人力资源部,还让我去进修了相关的人力资源课程。刚开始,我很单纯的以为这是集团领导对我的刻意栽培,心里特别感激,想用努力工作来回报领导的赏识,结果,呵呵。”
叮。我端起杯子主动跟她碰了下,轻抿一口。
谢畅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从26岁开始做他的情妇,到现在整整十年,最初每个月会陪他三四次,认识陈涛以后我想中断这种关系,他不同意,只同意减少上床次数,要求我一个月至少陪他一次,但是实际上,可能是体力下降的原因,也可能是有了其他女人,后来几个月不见得能约一次。
陈涛知道这件事是在生下阳阳之后,那时候我正处在哺乳期,姓崔的忽然冒出来一种怪癖,频繁约我开房,陈涛察觉到异常后没有吱声,悄悄跟了我一段时间,直到拍下实锤证据才找我摊牌。
虽然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我还是彻底懵了,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我无法否认和辩解,也没脸请求陈涛的原谅,我们商量好,等孩子满了周岁就去离婚。
没想到才过了两个月不到,事情就出现了反转,自从我们分房睡以后,陈涛天天晚上窝在自己房间里看些妻子出轨的文章,潜移默化之下竟然觉醒了绿帽心理,然后就找我深谈了一次,说是可以接受我在外面的情妇身份,条件是不能对他有任何隐瞒。
其实,姓崔的听说陈涛现了我出轨的事情之后,也被吓得够呛,害怕陈涛会闹到公司来,我趁机向他提出彻底断了这种关系,他立刻同意了。
所以,即便后来陈涛同意我和姓崔的继续保持关系,我也没有跟姓崔的透露,倒是陈涛这家伙就跟中了邪一样,见我久久没有动静,反而主动来催,我跟他说已经和姓崔的断了他还不肯相信,直到过了一年多见我始终没有动静才终于相信。
之后他就开始主动帮我物色男人,出于对他的愧疚,刚开始我尽量配合去满足他的变太癖好,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了,那天已经跟你说过。
谢畅端起杯喝酒,我开口问道“陈涛知不知道你和姓崔的又搞上了?”
“不知道。”谢畅放下酒杯,冲我莫名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姓崔的怎么又搞上的?”
我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因为黄茹?”
“不然呢?”谢畅露出自嘲苦笑,“姓崔的知道黄茹是我介绍进来,先是让我去做她的工作,被我委婉拒绝后,又提出让黄茹做他的助理,黄茹没有答应,他怀疑我在背后搞鬼,于是开会的时候故意找碴对我进行当众批评,几次之后,同事们都察觉到了异常,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这样下去,我要么辞职不干,要么只能采取主动缓和关系,否则在他手下工作只会越来越举步维艰。”
“或许你说的他给你穿小鞋是真的,但如果说是为了黄茹你才决定重新当他的情妇,这一点,我不相信。”我目光平静的看着她,淡淡道。
“你相不相信无所谓,总之黄茹没有被他搞到手,这是事实。”
“我相信黄茹,就算她被调去当姓崔的助理,也不可能成为他的情妇,反而很可能被黄茹检举揭丢掉副董事长的位置。”
“是吗?你对你老婆就这么有自信?那请问她为什么会和宋啸搞到一起?”
“宋啸在她眼里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和你们家的辛巴一样。”
那条拉布拉多犬听到我叫它的名字,慢悠悠甩着尾巴走过来,蹭了蹭裤腿。
“是吗?”谢畅笑了,笑容意味深长“辛巴是很可爱,不过,再可爱我也不会和它接吻,更不会和它……”
我的目光冷了下来,盯着她,一言不。
谢畅情知失言,移开视线,诚恳道歉“对不起,算我说错话。”
说完,举杯朝我略做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我收回目光看着杯中酒,问道“为什么要鼓动黄菲去你们集团?”
谢畅愣了下,旋即苦笑“你怀疑我在拉皮条?孟海,咱们认识已经有六七年了吧?你觉得我会是这种人?”
她失望的看着我,略做停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我说真的喜欢黄菲,你肯定不信,可是如果你见过十年前的我,就知道我没有骗你。这么说吧,我现在看到黄菲,就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我。”
我略默,端着酒杯朝她示意了下,然后一口喝光,做为误会的道歉。
是,我的确不是完全为了黄茹,更多的是为了自己,为了保住现在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