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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副市长的职责(第4页)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便如同藤蔓般迅缠绕、加固。

胸中淤积的烦闷似乎被这带着冰冷算计的思路凿开了一丝缝隙。

权力,不仅仅是压服,更是引导和利用。

悬在听筒上方的手指,果断地按下了接听键。

“柳局。”

我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苏市长,您好!没打扰您工作吧?”

柳芸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圆润热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是这样,亨泰地产的苏红梅董事长,今天一早就找到我这边,非常诚恳地表示,想当面向您汇报一下昨天事件的后续处理情况,以及对‘老杨家常菜’那条街拆迁补偿的落实方案。她…她非常希望能有机会向您表达歉意和诚意。您看…您这边今天是否方便抽一点点时间…?”

柳芸的话语滴水不漏,把苏红梅的求见包装成了“汇报工作”和“表达诚意”。

我目光再次扫过地图上那块被铅笔圈出的“废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仿佛在给这个刚刚成型的计划盖下印章。

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

“柳局有心了。既然苏董事长这么有诚意,那就现在吧。我在办公室等她。”“现在?”电话那头的柳芸显然没料到会如此顺利,语气中透出一丝惊讶,随即立刻转为更热情的回馈,“好的好的!何市长!我马上通知苏董!她一定非常感激您给她这个机会!我这就安排,保证最快度到您办公室!”

挂了电话,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

窗外的城市依旧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运转。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天车厢里那股混合着栀子花香和精液腥膻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以及母亲颈侧那道刺目的齿痕。

李伟芳的影子,依旧在心底某个角落阴魂不散。

但此刻,这些都被强行压下。

眼前的地图上,那块“废地”仿佛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从一个令人头疼的包袱,变成了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一场新的、带着交易和算计的会面即将开始。

苏红梅会带来什么“诚意”?

而我又能从她身上,为临江,为那个尚在蓝图中的生物谷,榨取出多少实实在在的价值?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急促了一些。秘书的声音传来“何市长,亨泰地产的苏红梅董事长到了。”

我睁开眼,眼底的疲惫和阴霾被一种沉静的、属于副市长的锐利所取代。

“请她进来。”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无声地推开。秘书侧身让开,一个身影带着一阵浓郁的、混合着名贵香水与脂粉气息的风,快步走了进来。

苏红梅显然精心拾掇过自己。

昨天街头那副失魂落魄、浓妆花掉的狼狈荡然无存。

她换上了一身剪裁极为合体的香奈儿粗花呢套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高挑丰满又不失干练的身段,比之我的妻子(母亲),她骨架更大,身形也更挺拔些,透着一股常年混迹于顶级奢华酒会、周旋于各路权贵之间淬炼出的、带着侵略性的气场。

脸上妆容精致无瑕,掩盖了昨夜的憔悴,精心打理过的卷蓬松有型。

只是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难以彻底掩饰的惊惶和疲惫。

“何市长!”她人未到,声先至,脸上瞬间堆砌起一个极其灿烂、带着十二分谦卑和感激的笑容,快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打扰您宝贵时间了!真是…真是万分抱歉!”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手指上硕大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表演性质的懊悔“昨天的事情…我真是…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小凯那个混账东西!都是我这个当妈的管教无方!把他宠坏了,才让他做出如此无法无天、丧尽天良的事情!冲撞了您和夫人,我…我真是…恨不得打死他!”她说着,眼圈竟然恰到好处地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她微微停顿,观察着我的反应,见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便又立刻接上话头,语气更加热切“何市长,您大人大量,昨天能高抬贵手,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我苏红梅和亨泰地产,都铭记在心!为了表达我们最深的歉意和诚意,您看…能否赏光,让我做个小东,安排个便宴,好好给您和夫人赔个不是?地方您定!我们亨泰旗下的‘云顶’会所新请了位国宴主厨,环境也还清静…”

她的话音未落,站在她侧后方的秘书柳芸,立刻适时地、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包装异常精美考究的礼盒。

盒子不大,但材质是顶级的丝绒,系着金线缠绕的缎带,散着低调奢华的气息。

“还有这个…”

苏红梅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示意柳芸将礼盒轻轻放在办公桌一角。

“一点不成敬意的小玩意儿,是专门送给夫人的。听说夫人气质高雅,品位不凡,这是我在苏富比秋拍上偶然看到的一条小项链,蒂芙尼的经典款蓝钻,设计简约大气,希望…希望夫人能喜欢。”

她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刻意强调了“夫人”二字,似乎想用这份昂贵的礼物,来抹平或至少是遮掩昨天目睹的、那位“夫人”身上不堪的伤痕。

我看着那包装奢华的礼盒,仿佛能看到里面那颗冰冷的蓝色石头折射出的、带着金钱腥味的炫光。

它像一枚无声的炸弹,瞬间勾连起昨天车厢里那股混合着栀子花与精液的气息,母亲颈侧的齿痕,以及她口中那套为了权力而“牺牲”的扭曲逻辑。

一股冰冷的厌恶感从胃里翻涌上来。

但我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我抬起手,做了个向下压的、极其简洁的手势,打断了苏红梅滔滔不绝的“诚意”表演和柳芸试图上前介绍礼物的动作。

“苏董事长,”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清晰地盖过了她刻意营造的谦卑氛围,“不必如此。坐。”

苏红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立刻换上更恭敬顺从的表情,依言在办公桌对面的客椅上坐下,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训话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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