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人来说,这是故乡的定义。
但钟如期对故乡的印象模模糊糊,只记得有一条河。
好在剑尊记得他是从哪得来这一徒弟的。在钟如期询问後,他告知了地点。
可再具体的,她的父母是谁,剑尊就不记得了。
毕竟,他们将钟如期推向剑尊时,推得干脆,那一袋混着灵石的金银已经足够还上这份亲缘的恩情。
这些事,还是孩子的钟如期记不住,剑尊坐在高位,看着眸光坚毅的徒儿,没将这些说出去。
她已不是当年小小的孩子了,得让她亲身感受才好。
他知道他与这徒儿更多是名义上的师徒,虽然她喊他“师父”,而非徐临般喊他“师尊”,但两个徒儿中,他与徐临的情谊是更足的。
“去吧,之後还有何打算?”他说。
钟如期答:“到处看看。”
“还回来吗?”他又问。
这是个好问题,钟如期没有迟疑,她说:“回。”
自然要回,她的存在是对一切宵小的震慑。
*
钟如期和财财一人一猫没有赶路,悠哉悠哉往香河村去。
香河村便是钟如期的故乡。
偶尔听到隔壁镇有什麽新奇有趣的事情,还会改改路线,特意绕过去看一看,若御剑时放眼看到哪里有好风景,也会专门往那去,看看适不适合作为前辈们的安居之所。
钟如期买的那些布也派上了用场。
她不知从哪打听到有人教裁缝,带着财财跑去学了大半个月。
做出来的猫衣服有模有样,可惜财财死都不肯穿,面对拿着衣服的她,财财大喊着“有辱猫的气势!”窜来窜去。
她只能遗憾地把衣服收回芥子囊里,决定见到庄清芳时再送给小咪。
就这麽一路没有负担地玩乐着走,钟如期也学会了享受,比如不再风餐露宿,会在客栈挑个舒服的房间过夜,又比如喜欢吃的东西有两种味道,都买下来尝尝。
当然,如果让财财来评价,它肯定会说:“这算什麽享受?”
就这样慢慢走着,在风和日丽的一天里,她进到一静谧的森林。
这森林似乎是鸟的天堂,甫一踏入,鸟雀声不断。它们似乎不怕人,扑腾着翅膀擦着钟如期的肩膀飞过,把财财吓得毛都炸起来。
要不是钟如期抱紧了财财,说不定它还会控制不住窜出去,钻到灌木丛里躲着。
谁能想到猫会怕天敌呢?
“猫才不怕!猫只是嫌它们烦,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看出钟如期视线的含义,财财争辩。
钟如期觉得这一切很是熟悉,她“啊”了声,似乎想起什麽。
她离开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几个勇猛的猎人结伴踏入这个森林深处。
“诶!你看那!”一猎人手指高处。
其他猎人惊奇发现树上居然有间小屋。
手脚有力的猎人爬上树,透过木屋的窗门往里看,发现里头也没有。
不过真的什麽也没有吗?
猎人从树上下来,重重跳到地上。
脚下这片土地,比他们多年前来的那一次相比,更肥沃了,森林里的植物也更加茂盛,动物也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