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叹气:“如今我等只能未雨绸缪,且最近天下又不安宁了。”
徒儿恭顺:“是。”
封印外的一切,钟如期和财财无从得知,封印无昼夜亦无四时变换,她们甚至不知道结伴而行以来,已过去一年时光。
那天,她们从云层离开,直奔魔君而去。
追逐魔君途中,财财发现导航指的路变来变去後,猜测魔君从魂族那获知她们的行踪,逃亡躲藏中。
它将这点告诉钟如期後,钟如期意识到魂族变得更少,疑心魔君吸取了魂族残馀修为。
好在早前,钟如期消灭许多魂族,魔君哪怕将魂族修为尽数收回也回不到原有水平,可无法确定的是,仅剩的魂族能让魔君修为回到哪一程度,钟如期又有多少胜算。
好在,钟如期的实力也在不断增长。加之几位前辈残存的神力融入了骨剑和体内,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变得更强了,连灵海范围也扩大了数倍。
因在封印内,她压境不晋,可也因此,根骨天赋带来的悬浮根基彻底扎稳扎实。
为提高胜算,她们决定先去最後一个葬身处,再找魔君。
当踏入最後一处小结界,钟如期竟有种归家感。
不同的神族前辈残存的神识以各自的方式温柔对待她,吹过发边的风丶落到肩头的叶丶融融悬照于身的月光。
最後一次站在结界里,钟如期如初次般,脚步再度放轻放慢,眼中满是对前辈的敬意。
她长长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浊气。
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让她意识到她要离开这里了。
“等封印解开之後,尸骨怎麽办?”财财扒拉钟如期的衣服,跳到她肩头,问。
“得带出去。”
“带回学宫吗?”
钟如期沉默片刻,摇头说:“不,不带回学宫,我想将前辈们的尸骨埋在风景处。前辈们守结界太久太久,几万年间,几乎从未往外踏过一步。我想,祂们在结界中展示给我的风景,也是祂们最想看到的。”
财财缓缓点头。
可以啊,钟如期不傻了。
都是猫教得好。
猫夜以继日,孜孜不倦,苦口婆心的教导没有白费。
“如果学宫的人一定要带走呢,你会反抗吗?”
钟如期毫不迟疑地点头。
财财盯着钟如期看,确认着什麽,满意地主动窝到钟如期怀里。
不错不错,这个从小被洗脑,人生目标只有“进封印,灭魔君”的人,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猫带人类社会化训练的第一步,非常成功。
她们在最後一个葬身地多逗留了几日,确认钟如期将此前所有神力吸收完,再继续向前。
在导航的指引下,魔君无处遁形。
魔君如浓稠漆墨望着钟如期的黑暗双眸充斥着对对方的诅咒。
“不过任人宰割的棋罢了。”濒死前,魔君说。
钟如期淡然,任由他评论自己。
魔君又看向这只来路不明的猫,意识到变数都出自这只猫,妄图使一招离间计。
可惜的是,话刚出口,没能说完,就被钟如期以凌厉的一剑,彻底堵住,再也没了说话的机会。
踩在苍茫无边的白地上,钟如期看着魔君的尸体,心一瞬间空了。
从被带回学宫起,她的人生都围着魔君转,似乎她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此刻。
之後呢?她之後的人生要怎麽走?
钟如期迷茫地看着手里的骨剑,似乎哀哀地祈祷着神族前辈能再为她指引前进之路。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