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绥不动声色的点头。
绣衣卫大牢中,人证死了,他们留下来也没了作用,顾绥缓步朝外走,马砼魂不守舍的跟着,当新鲜的空气穿过地牢的大门吹来,湿润的风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下官去敛房守着。”
马砼朝顾绥抱拳一礼,说完后大步流星的走了,枕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大人,您几日未曾阖眼,先去歇会,要不先去歇会,等姑娘和三娘验完尸,属下再与您回禀。”
“让你办的事如何?”
枕溪垂,“晏京那边已经派人在留意了,这几日出入地牢的人,时辰,路径,都有详细记录,他以为推出一个文书就能瞒天过海,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除了马砼。
刑讯的时候再无旁人,也就是说只有他们几人才清楚审问的具体情况,之所以让陆梧出去‘转’那一趟,就是为了把这个勾出来。
他果然上当了。
与他们预期不同的是,此人灭口的手段十分隐秘,居然要费些功夫。
“那边一有消息,便来回我。”
“是。”
敛房外,马砼亲自守着,陆梧站在他不远处,靠在墙壁上,冷着脸,一言不。
敛房内,燕三娘和阿棠已经将尸体头剔除干净。
“开颅十分复杂,这次我来。”
阿棠对燕三娘道:“燕姐,你给我打下手?”
“没问题。”
燕三娘早有这样的觉悟,别说她只看过一次剖尸,未见开颅,就算真的观摩学习过上百次,动起手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会拿正事开玩笑。
只是燕三娘有些担心,“这几日你都没有休息好,现在要做这种活儿,能撑得住吗?”
“能。”
不能也没办法。
谁叫一回来就遇上这种事儿呢,阿棠笑了下,旋即深吸口气,让她把烛台拿近些,手中刀流利的划破光秃秃的头皮,渗出一条血线来。
这是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要锯开颅骨,掀起薄膜,然后顺着耳道的切口往内,仔细检查……
阿棠为了不浪费时间。
一边解剖一边还在给燕三娘讲解其中构造,“耳道深处见血,先查看鼓膜是否有穿孔,出血,炎症等,然后就是耳蜗,针对这个位置进行横切……”
“颞骨这里需要分离骨瓣,分离的时候要小心”
“这一块的底部很紧要,如果有异物从耳道进来,势必会经过此处,观察是否水肿和出血……”
阿棠的声音不紧不慢,幽幽淡淡的像是戏楼里说书的先生,只不过缺了几分慷慨激昂或是故弄玄虚的拖长声调。
但依旧让人光是听着这些字句,便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陆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看了眼周围浓稠如墨的夜色,真狠啊,三更半夜听这些,比鬼故事还吓人。
再看不远处的马砼面如菜色。
陆梧当即觉得,这种苦不是他一个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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