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卤烧鹅表皮金黄,外焦里嫩。
端上桌的时候便有香气扑面而来,阿棠特意让掌柜的包好,寻了个好说话的地方,确定四面无人后,才对陆梧问:“说吧,这段时间生了什么?”
陆梧解开油纸,撕下一块鹅腿咬了口,刚嚼了两口就听到阿棠的问话,连忙把嘴里的吞下去。
“你们走后不久我们就现了卫所里有人鬼鬼祟祟往外传消息,跟着他一路找到了隐在城外的黑工坊,抓到了对方的管事。”
“内应是卫所里一个文书,据说收了钱,抹掉了衙署关于那块位置的讯息,导致影子探查时绕过了那处,这才隐蔽数年。”
“那管事可招了?”
阿棠问。
“是个嘴硬的,不过快了,马大人的手段可不一般,能扛到现在都算很硬气了。”
陆梧说起马砼再没有了最初的针锋相对,阿棠闻言打趣道:“看来他的嫌疑排除了。”
“是啊。”
陆梧又咬了口肉,慢慢咀嚼着,“那马砼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蠢,直接将自己的行踪和关系摊开来摆在那儿,指哪儿打哪儿,十分配合。”
“和方行歌那个阴险的行事截然不同。”
“勉强算他过关。”
陆梧含糊的哼了最后一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一样,“对了姑娘,我还有件事忘了给你说。”
“那个牢房里的关着的人你还记得吧?就是和霍平仓相识的那人……”
“他怎么了?”
阿棠想到刚才那一眼什么都看不到,顺势问道。
陆梧清了下嗓子,微微凑近他,“我们当时不是现他和霍平仓有关联,告诉了马砼一声嘛,但那人很不配合,像哑巴一样完全不开口,马砼便把他和霍平仓关到了一起。”
“不知道霍平仓跟他说了什么,他突然要见公子。”
找顾绥?
阿棠讶然,燕三娘也是急急问道:“然后呢?大人见他了?”
“怎么可能。”
陆梧没好气地剜了燕三娘一眼,险些换来一个暴栗,被他身后敏捷地躲了过去,“别卖关子,快说。”
“公子日理万机,这几日只睡一两个时辰,哪里有功夫管这事儿,所以我去了一趟。您猜他说什么?”
阿棠耐心地配合他:“什么?”
“他说他有一桩大案,要求人做主,但绝对不能是汝南城的官员,这也是他下狱后始终不肯开口的原因。”
陆梧托腮笑看着两人,“是不是还挺有意思?”
“所以我又打听了下他被抓的原因,结果更有意思,说是他闹事奔逃,撞到了两个绣衣卫的弟兄,直接与他们动了手。”
“袭击绣衣卫?”
“是。而且他们当时还穿着官服……”
这就引人深思了。
此人的行迹的确透着股可疑,主动招惹绣衣卫,这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嘛。
阿棠琢磨着这人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故意的。
“你说他闹事奔逃又怎么回事?”
“到底是姑娘脑子转的快。”
陆梧再一次对她的聪慧有了新的认识,“据说是偷盗时被主人家现,要抓他报官。”
“盗窃?”
阿棠听到这个理由觉得有些可笑,“为了不被抓去交给官府,所以主动招惹绣衣卫?躲进了绣衣卫大牢?”
“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