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怀得苦情,江箐珂无心去讲究或者留意什么。
现在这孩子又怀得突然,江箐珂则是不知所措。
该小心什么,该吃什么,该准备什么,只知道作妖、打仗的她在这方面所知甚少。
不似东宫那时,凡事都有曹公公在旁给想着,根本不需要她和喜晴费什么心思。
而现在连喜晴也不在身边,府上的嬷嬷、女婢也并非贴心之人,阿兄一个大男人更是指不上,江箐珂只能一个人捂着肚子犯懵。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会想,要是母亲活着就好了。
再难于开口的话,跟母亲总是说得的。
带着取经的心态,江箐珂在陪江止用过晚膳后,打着饭后消食的借口,独自溜达到了二房姨娘的小院子里。
看着摇篮里胖嘟嘟的三弟弟,以前多一眼都懒得瞧的她竟觉得这弟弟生得甚是可爱。
江箐珂心生好奇,便问那二房姨娘。
“江湛这名字,是你给起的?”
二房姨娘愣了下神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虽知这嫡长女向来不把府上妾室之事放在心上,可这也太不放在心上了,连自己庶出弟弟的名字谁给起的都不记得。
不过,二房姨娘也见怪不怪。
能记得她儿子叫江湛已经算给面子了。
“妾身自小在宫里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儿,起不出什么好名字。”
二房姨娘慢声回着江箐珂的话。
“但若想起个跟生辰八字合的好名字,都得去外面花银子找先生给起。”
“妾身就想,左右那白隐也是欠咱们江家的,他肚子里那点墨水,不用白不用,便让他给我儿起了个名字,顺便也想沾沾探花郎的才气。”
“江湛”江箐珂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一遍,不由想起一句话来,“湛湛如水,深而不浊。”
二房姨娘听后,立马拍手应声道:“对对对,给我儿起名时,白隐说的也正是这句。”
“不愧是大小姐,与我们就是不同。白隐还说我儿五行缺水,取湛字最是合适。”
江箐珂颔莞尔。
“是个好名字。”
兜了半天弯子,江箐珂言归正传。
“有件事想问姨娘。”
二房姨娘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热忱地道:“大小姐尽管问。”
江箐珂吞吞吐吐,“就是我有个闺中密友”
就在她斟酌接下来的话时,二房姨娘面露诧异,话不经脑子就说了出来。
“大小姐竟然还有闺中密友?”
“怎么妾身听二小姐和府上的人说,大小姐从小蛮横任性到连手帕交都没有,整日只知道跟在大公子屁股后面跑,舞刀弄棍,骑马练箭的,除了喜晴,就没什么姐妹了,何时交的闺中密友?”
“”江箐珂唇角抽动,尬笑无语。
事实确实如此。
见江箐珂这副表情,二房姨娘惊觉自己过惯了不用钩心斗角的日子,竟一时嘴快说错了话。
把谨慎重新捡起,二房姨娘紧忙赔笑。
“瞧我这张嘴,竟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