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并未止于一次焚元神遁。
虽说万里之遥,便是化神修士的神识也难以企及,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仍不惜精血,接连两次强行催动此术。
直至周身血气几近枯涸,终是携着晏明璃瞬息间远遁三万里,坠落于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密林深处。
落地瞬间,他双膝一软,带着晏明璃一同栽倒在地,翻滚间压碎一片枯枝败叶。
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零星斑驳的阳光洒落,四周是潮湿的泥土气息和不知名妖兽的低吼。
苏锐强忍着经脉撕裂般的剧痛和识海的眩晕,迅挣扎起身,毫不犹豫以自身残余魔元为引,在周围布下了一个简易,却极其精妙的隐匿气息与防护的法阵。
光华一闪而逝,阵成瞬间,两人的气息如同水滴汇入江河,彻底融于这片广袤而危险的原始森林之中。
做完这一切,苏锐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冰冷的目光扫向一旁的晏明璃。
只见她宫装染尘,几处撕裂,如云青丝略显凌乱地铺散在地,纵然修为被封,模样狼狈,却依旧无损那份深入骨髓的尊贵。
她凤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周身竟还在隐隐流转着极其微弱的法则波动,试图冲击体内的禁制。
苏锐无视她那徒劳的举动,眼中戾气暴涨,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拽起,另一只手已狠狠捏住她光滑如玉的下颌,迫使她那张倾世绝美的脸庞抬起,正对自己。
此刻,致使慕雪仪昏迷的那道诡异幽光在苏锐脑海中反复闪现,担忧与焦躁灼烧着他的理智,他必须立刻知道,晏明璃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念及于此,苏锐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一丝锐利的神识之力,毫不犹豫地点向晏明璃光洁的眉心。
他要施展最霸道直接的搜魂术,攫取所有秘密!
然而,下一刻,苏锐脸色骤然一变。
他的神识在触及晏明璃眉心的瞬间,竟如同撞上了一堵浑然天成、圆融无瑕的晶莹壁垒!
这壁垒并非外力施加的防护,而是源自其神魂本质的强大与纯粹,内外一体,隔绝一切外来窥探,让他的神识根本无法侵入分毫!
他不信邪,心念电转,暗中催动天极魔炎功,试图以其焚灭万物的霸道特性,寻隙侵蚀,强行夺取晏明璃的元神。
可那守护元神的壁垒,同样坚不可摧,竟让他找不到丝毫缝隙可钻。
“你对慕雪仪做了什么?”
苏锐收回手指,目光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躁与暴戾“那道打入她体内的幽光,究竟是什么?说!!”
晏明璃感受到他刚才那番徒劳的举动和此刻急切的质问,紧闭的凤目缓缓睁开,眸中掠过一丝讥诮。
她红唇轻启,声音虽因伤势略显低哑,但那冰冷的嘲讽意味却分毫未减“你不是已经搜了本宫的魂吗?怎么?没找到答案?”
她冷然一笑,即使身处绝对劣势,那份深入骨髓的高傲依旧如冰雪峰顶的寒莲,凛然不可侵犯“看来你这小贼,即便能匹敌本宫,却并非无所不能。”
苏锐眼神一寒,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留下清晰的红痕。
晏明璃的神魂以及元神的强韧,远他的预料,这让他无法通过最直接的方式获取信息,心中的暴戾与焦灼如同野火蔓延。
“不说是吧?”
苏锐怒极反笑,眼中赤红的欲望,毫不掩饰地扫过她宫装破损处裸露的雪白肌肤,和那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好!老子有的是手段,让你心甘情愿地开口!”
他注意到晏明璃周身那微弱的法则波动仍未完全平息,显然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别白费力气了!老子的禁制,锁的不仅是你的灵力,更是你沟通天地的桥梁!就凭你现在这残破之躯,也想破开?痴心妄想!”
“若本宫尚在全盛,神念微动,法则相随,你这点微末伎俩,不过是蚍蜉撼树,弹指可破。”
晏明璃语气平淡,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争辩。
苏锐最恨的便是她这副仿佛高人一等的姿态,脸色顿时露出狰狞的笑容“日落西山,龙游浅水,就不要再提你过往的辉煌与强大了。现实就是,你晏明璃现在落在了我苏锐的手中,成了我的阶下囚。你猜猜,接下来……你会被怎样对待?”
晏明璃闻言,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勾勒出一抹极具嘲讽意味的冷笑“以你这贼子鼠目寸光,沉溺皮囊欲海的心性,本宫便是不用想也知道你所图为何。”
她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刮过苏锐充满侵略性的脸“无非是那些最下作,最原始的肮脏欲望,企图以玷污他人道体与尊严,来满足你那可怜又可悲的占有欲与征服幻梦。如此行径,与未开化的野兽何异?终究是大道之下的尘埃,可怜虫罢了。”
她的话语字字诛心,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试图在精神上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压制。
然而,苏锐却不怒反笑“哈哈哈……说得好!高高在上的永夜宫之主,即便成了俘虏,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
他松开她的下巴,手指却顺着她纤细的脖颈缓缓下滑,划过她精致的锁骨,最终停留在她宫装交领处,那隐约可见的、丰腴傲人弧线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