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玉因而只笑着打了个圆场:“总之我预感这次销籍怕是不顺,特意来请傅公子搭把手。”
傅闻山望着他,忽然抛来个让她措手不及的问题:“这算是要我还你那救命之恩?”
徐青玉心头一凛,暗自盘算起来。
转瞬,她那双清亮的眸子眨了眨,改打感情牌:“我原以为,我与傅大人曾生死与共、祸福相依,早该是朋友了。既是朋友,互相帮衬不是天经地义么?”
“朋友……”傅闻山细细咂摸着这两个字,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这话从精于算计的徐青玉嘴里说出来,总显得有些不真切。
他没接话,只慢吞吞地摸索着榻边,像是在找什么。
徐青玉连忙把他的盲杖递过去。
“既是朋友,那我便亲自送你回水县办销籍,如何?”
徐青玉浑身一激灵,忙摆手:“哪敢劳烦傅大人亲自跑一趟。”
傅闻山却淡淡道:“你方才不是说你我是朋友?既是朋友,互相帮衬不是天经地义么?”
徐青玉抿紧唇,死死盯着傅闻山的脸,想从那平静的神色里找出些端倪。
傅闻山要亲自护送他去水云县办销籍?
这事实在诡异。
她甚至没法说服自己,傅闻山是因那“救命之恩”对她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光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思来想去,她索性两手一摊,摆烂到底:“傅大人,您有话不妨直说,不然我心里怵。”
傅闻山脸上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我倒宁愿你吃人。”徐青玉摆出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要是真吃人,我还能帮你抓几个壮丁来——我在尺素楼树敌颇多,我能把那几个仇家给你抓来。”
傅闻山被他逗笑了,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杀人,不吃人。”
徐青玉索性把脚边的矮凳往他跟前挪了挪,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女子身上特有的皂角香气毫无防备地钻进傅闻山鼻腔。
他不喜欢这般近距离的触碰,当即把盲杖横在身前,隔开了一丈距离,阻止徐青玉再靠近。
徐青玉见状只好停下,仰头问道:“你要去水云县办事?”
傅闻山闻言沉默,薄唇轻抿,斟酌如何回答。
他们确实曾生死与共,他也曾把后背交托给对方。
一同患难、共过生死,难道还称不上一句朋友?
可“朋友”二字分量太重,他承受不住。
徐青玉却从他的迟疑里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不由得皱起了眉。
傅闻山若能一路护送她回原地办销籍,她自然求之不得。
可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掉的未必是馅饼,更可能是陷阱。
“我的眼睛,”良久,傅闻山才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清晨有风,暖阳和煦,风吹树摇,衬得他的声音愈低沉,“不是受伤,是被人下毒。”
徐青玉身子一僵,麻溜地捂住耳朵:“傅公子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我只想安安分分做生意,不想掺和你的那些事。”
不知怎的,傅闻山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薄唇轻启,缓缓吐出:“患难与共,共赴生死……朋友之情。”
徐青玉瞪着他,一脸死灰地问:“谁给你下的毒?”
傅闻山用盲杖点了点地面,声音压得更低:“亲近之人。”
“那你眼睛中毒,跟我去水云县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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