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生生止住,因?为御法者眼看着银龙重新给自己戴上了龙晶吊坠,并小心翼翼地塞到衣服里藏好。是先?前他?丢弃在雪山脚下的那枚。“你捡回来了?”“你回去找过。”两人同时出声?,赫兰仍旧眉眼弯弯地笑着,被戳穿的阿弥沙双唇抖了抖,倔强地反驳:“你是龙,尚未被教廷驯驭的龙,我当然?有义务取回你的龙晶,以防将?来——”他?无言地将?还在嘴硬的御法者按到门上,解开禁制的同时低头吻了上去,就此堵住年轻的伴侣那张总吐不出好话的嘴。仅仅是温柔克制的辗转,对?方的呼吸就急促到像要?喘不过气了,阿弥沙两手下意识抓紧他?的肩膀,不知是想?推拒还是靠近。小龙睁大眼睛,悄悄地凑近来,被纤长的银白鳞尾轻轻扫开,仅能看清母亲身?形僵硬地被父君抵在门前,双腿因?父君的介入而无法并拢,被鳞尾缠上时还抖了抖,罕见的气势全无。片刻后,银龙主君稍稍退开,拨了拨御法者有些凌乱的发丝,笑着问:“以防将?来什么?”“以、以防,”阿弥沙瞪着眼语无伦次,卡壳得活像被攫了魂,“以防你将?来作恶——”他?换了个角度再次吻上去,这次不再按捺隐忍,直到咬得那两片薄唇莹润微肿,身?前的人挣扎着近乎窒息,才缓缓把对?方松开。御法者喘息着撇过头去,金瞳有些涣散,望着别处平复了半晌,憋出一句:“……饭要?凉了。”“没关系,可以再热。”银龙主君喟叹一声?,将?口?是心非的伴侣揽进怀里,心情大好地晃着鳞尾。“你其?实并不抗拒这样?,对?吧?”“我是男人,你是雄龙,亲一下又不会怎么……你还来!!”“呜!”小龙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瞧着,在父君完全压制住母亲时激动得尾巴唰唰摇摆,边看边在雪地上继续完善自己的画作。最后御法者抿着唇同手同脚进屋去了,没能欣赏到龙崽引以为傲的大作,银龙主君行经时瞥了眼,发现画面上多了几个圆圈。他?在小龙面前蹲下身?,“这是什么,你的弟弟妹妹吗?”“呜!”小龙兴奋地摇动鳞尾。赫兰笑着将?龙崽抱起,边揉她?的脑袋边往屋里走去,“让他?给你捏吧,想?要?多少有多少。”不期而遇“他们来了!”“快看,是席琳大主?教!”“阿弥沙也在吗?”号角声骤然响起,激昂的旋律响彻整个城邦上空,附近的孩童争先恐后地涌向城门,连商贩们也撂下手中的活计,纷纷从?长街短巷蜂拥而出,推着?装满鲜花的手推车一路欢呼。城墙上悬挂起星律教廷的双星旋旗帜,风琴堡的贵族们笑意盈盈盛装相迎,在无数人兴奋的围观下,与?席琳大主?教一面攀谈一面往城内走去。本?应成为人群焦点的青年却悄然转身离开,身姿轻盈地跃上街道两旁那白石建筑的顶端。谈话中的席琳稍微侧目,瞥见不远处那御风而行的身影,她眸光微烁,最终宽容地抿了抿唇。找寻不到目标,汇聚于?城门口的人流逐渐涌至城邦广场,那里已?经在奏乐声中排起了两幕戏剧。一是黑死神?用龙焰活活烧死两名?屠龙派的御法者,以此威慑狮心城内数以万计的百姓;二是目睹同胞罹难的年轻学徒独自攀上高塔,一箭击穿了黑龙的护心鳞。扮演狮心城民众的群演为之欢呼时,广场上亦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人们不由自主?地振臂高呼,为黑死神?不败传说的破灭而感到振奋欣悦。从?钟楼上可以俯瞰整座广场,带着?海浪状纹路的白色大理石地面,行走其间的人就像漂游的鱼群。与?之遥相对应的是港口处高耸的灯塔,拔地而起直插云霄,顶端的青铜镜面反射着?日光,在海面上留下微不可见的碎金印迹。青年手中攥着?两枝纯白的百合花,是方才经过撒花的人群时顺手取的。他唤出魔铸的长弓,以花为箭裹挟着?疾风将其射出,祈望指引未归的亡魂眠于?故土。“全城百姓都想见到的小英雄,怎么倒一个人躲在这里?”一道温和的嗓音自后方轻轻响起。惊觉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的到来,阿弥沙猛地转过身,却在看清来者面容后愣怔当场,眼瞳缩紧,诧愕道:“是你!”“嗯,是我。”银发男人的衣着?打扮不似初次见面时那般精致华贵,褪下了垂坠着?无数条水晶链足以亮瞎人眼的银袍,取而代之的是风琴堡居民惯穿的纯色无袖亚麻长衫,仅在腰部有系带收束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