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不耐地抬起头来。边悦溪要住院两周。
得益于贵族俩字,校医院设备设施齐全,住院也不用出校门。
但他原本要出去买些辅导资料的计划泡汤了,并且,他无法帮别人晨跑签到了,断了一条财路,需快速另谋出路。
他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会儿程野就回来了,脸色僵硬,把手机递给他时也不看他。
这时,校医的脑袋伸出门外,“小朋友,你可以进来了。”
“好的,谢谢。”
边悦溪拄着一根拐杖起身,还是有些吃力。
他正打算单脚往前跳,骤然身体一轻,双脚离地,被人抱了起来。
当然也得到了系统货币。
“谢谢,改天请你吃饭。”太子爷太高了,被他抱着往下看总觉得不安全,边悦溪抱住了他的脖子。
程野紧张得抖了下,不自在地问:“改天是哪天?”
“嗯等我能走路就请。”别人的“改天”就是“你别想”,边悦溪的“改天”就是“一定要”。
“尽快。”
不知道是要他尽快请他吃饭,还是要他尽快能走路。
“好。”
因为要输液,边悦溪当晚就住在里头了,杨暮跑过来的时候把他批评了一顿,然后扁着嘴,边哭边骂他。
边悦溪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人哄好。
“从今天开始,我转住校了,需要的资料我已经打印好了,麻烦你们谁给签个字就行。”边悦溪平静地说完,把手里的两张A4纸平摊在餐桌桌面上,又把手里的签字笔递了过去。
许母拿起笔来就要往上写,被许父拿了过去。
鲜有白发的中年男人大致扫了一眼那两张纸,开口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诧异。
“你还要转班?”
“是。”边悦溪点头,“我知道国际班的收费标准比普通班要高,我自己会处理,请签字。”
许父沉吟片刻,“许溪,我许家家大业大,还不至于连一个孩子的学费都承担不起。”
边悦溪冷淡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什么。
拿到签了字的承诺书,边悦溪一句废话没多说,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许母突然拔高的野调在他们这家人彬彬有礼的就餐环境中显得刺耳,“倩知的礼服裙呢?”
他这些年最担心的就是,许家夫妻不睦,当家人在外养小三,并且生了个儿子的消息会传出去。
“放心,我去哪都不会对别人说我和你们许家有关系。”边悦溪回过头,“至于你们说的礼服裙,跟我没关系,硬要往我身上赖的话,我会告你们。”
离开许家很容易,没有人问他今后逢年过节还回不回家,住校会不会不习惯。
今天是周日,街道上比工作日热闹。
地铁上无甚风景可看,边悦溪在心里盘算着把杨暮叫来当苦工。
他带的东西不多,两套换洗的校服,一双帆布鞋,一双凉鞋。
许多必备品都要现买。
时间已过晌午,但热度不减。
杨暮这个懒得平时连路都懒得走的娇气包,此时却二话不说就答应陪他去,就连买东西的钱,他也先垫了。
边悦溪对物质要求不高,前后不到俩小时,东西就买齐了。
“早就该搬出来了。”杨暮帮他端着盆儿,里面搁着凉拖、毛巾和牙刷等小物品,他只爬了三楼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在自己家里连饭都吃不上,算哪门子家。”
许家怎么待边悦溪,杨暮比谁都清楚。
边悦溪浅笑了下,正要说什么,眼前忽然一道黑影窜出,一个往上一个往下,撞个正着。
边悦溪被撞得往后倒去。
骤然手腕一紧,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硬生生拉了回来。
同时,边悦溪听到一阵提示音。
系统货币入账:三万元。
可能是杨暮家里给他打钱了,边悦溪惊魂未定,没太在意。
杨暮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小炮仗,“你说你这人怎么年纪轻轻眼睛就不”
他突然卡壳。
边悦溪方才站稳,听得一句道歉。
“抱歉,没碰着吧?”
他循野望去,顿时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