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昳容端着只剩锅柄的锅灵活地躲避着众人的攻击,谁靠近她就用锅柄砸头。
神奇的是沉昳容将这烂锅柄当剑使也毫无违和感,甚至还感受到了几分剑气。
真是邪门,但这才是沉昳容。
沉昳容也不敢玩太过,毕竟这里都是伤病患,她怕被人讹上。
托宋音的福,现在她可是太安宗内最富裕的人。
宋音……
沉昳容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柳千枫捏捏拳头,“放心,她要是不来,我就帮你把她给绑喽!”
看着满脸土匪样的柳宗主,沉昳容实在无法将她和过去那个动不动就哭的柳长老联系到一起。
云惠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举手,“带我一个。”
沉昳容抚额,这个宗门还有正常人吗?
还好梅师姐不这样,沉昳容默默看向梅欣。
梅欣看了看身旁的师尊,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有样学样地将手举了起来。
沉昳容两眼一黑,这群人简直没眼看。
可她在吐槽时却忘了自己其实也是一样的货色。
柳千枫看着沉昳容那张本来就黑的脸,她走近拍拍沉昳容的肩膀差点把沉昳容当钉子拍进地里。
宗主豪气道:“忘了那些坏女人吧!我们今晚搞一个小宴会,我去将那坛年份最老的酒拿出来。”
沉昳容揉着自己的肩膀,“你别污蔑我,什么那些坏女人?明明只有宋音一个。”
云惠明调侃道,“你是怕她吃飞醋吧,我也是头次见那么能吃醋的人,简直醋缸子,以后去开醋坊,保准赚钱。”
沉昳容瞅她一眼,“你怎么不躲人了?”
本来还开心着的云惠明呼吸一窒,她指着梅欣攥在她腰带上的手,耸肩无奈道:“跑不掉啊,要不你劝劝你师姐,让她好好修炼无情道?”
沉昳容断然拒绝,“修真之人哪能随意介入别人的因果。”
云惠明嗤笑一声,“说不过你,罢了,晚上我们会过来的。”
沉昳容点头。
晚上几人准时到了,沉昳容见这么热闹便扎了袖子往厨房里冲,云惠明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了下来。
柳千枫对着自己酿的酒大夸特夸,云惠明在黑黢黢的厨房里切菜。
梅欣蹲着一旁看着灶台里燃起的火焰,可看着看着她的视线就移到了云惠明脸上。
今夜的热闹似乎不止如此。
沉昳容听柳宗主讲话快要睡着时,门外又来了人,常远檀带着一个油纸包走了进来。
她将东西放桌上,“路过便买了些,我记得你当年很喜欢,不知道现在的口味有没有变。”
另外一道声音响起,“她是个念旧的人,肯定喜欢,这个给你,是药。”
白玉簪将一个瓷瓶放在沈昳容的手心,可看到满屋的病人后她的职业病又犯了,开始挨个给人检查身体。
明明在那场战斗中,白玉簪才是伤得最重的一个。
沉枢慈是和清璃一起过来的,清璃看见柳千枫在就化成原型躲在沈昳容坐的凳子下面。
“这是万象镜,我又想办法修好了,天机阁现在也用不上这东西,宿主还要吗?”
沉枢慈说完将镜子往前推了推。
沉昳容看着这东西又想起宋音来,她收下了镜子,“谢谢,天机阁阁主当得如何?”
沉枢慈看着自己木头手上的关节,再抬头时那张木头脸上是明显的生无可恋。
沉昳容感觉要糟,但沉枢慈却没有开始诉说自己的痛苦,只是叹了一口气说,“我在路上碰到了游雨宁,她让我带话给你,说之前的冒犯她感到很抱歉,还说希望日后的你能够很幸福。”
沉昳容转头看着满屋子的闹腾人,她笑道,“会的。”
“让一让!”云惠明端菜跨过门槛,梅欣紧随其后。
闹腾的人聚在一起让这个死气沉沉的夜晚拥有了活力。
白玉簪绝望地看着这群病没好就饮酒的人,眼看着怎么都劝不动,她干脆抢了酒就跑。
“唉!跑了!”
“不准跑!放下!”
“那酒很贵的!”
嘈乱的声音到最后都分不清楚是谁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