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一起非常开心,但是只要我和她在一起想到丞熠,总会藏着不易察觉的酸。
郁雾对我的好,常常让我自行惭愧。
在我实习事业不顺时,是她千里迢迢坐飞机过来,深夜来到我家楼下,抱着鲜花,带着我喜欢的玩偶,飞奔过来给我一个热切温暖的怀抱。
明明她最近因工作熬夜很晚,只因我随口一句抱怨,天南地北,她都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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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雾父母生病,她从东宁市飞回来照顾。或许是她也厌倦了这种两头跑的生活,她辞了东宁市的工作。
她相亲意外遇见柯延臣,决定和他在一起报复。
我犹豫再三,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丞熠。
我存了某种龌龊的私心,直接了当说郁雾和柯延臣在一起了,并没有说明郁雾是出于一种“报复”想和柯延臣在一起的。
丞熠只会当做郁雾还“深爱”着柯延臣。
我绝望又悲伤地想,这样应该你就会放弃她了吧。
会不会看到郁雾身边的我,其实也很好?
那边过了好几天才回复我。
他说:【好。】
只有一个字,我却可以想象他是如何用力打出这个字的,绝望又悲鸣。
我想,我不能做那样的人。
我挣扎着,还是告诉了他真相。
半个月后,丞熠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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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丞熠,那些被我刻意埋葬在深渊八千里的隐晦,像一阵阴风,尖锐呼啸直直冲着我的面门而来。
内心煎熬酸胀情绪的藤蔓疯狂生长,挥舞着上窜飞腾,相互缠绕,越绞越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长高了,也更精壮了,浑身蓄着一股随时暴起的野蛮张力。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一张英挺俊脸,漆黑瞳孔静而沉,浑身有一股常年在高位浸淫的凌厉气势,仅仅看一眼,就能感到压倒性的强势与话语权。
每次丞熠在场,我耳朵挤满喧嚣,心跳如雷,呼吸也急促,都会刻意不看他的眼睛。
他眉峰下的瞳孔太深沉凌厉,能看穿太多东西。
事实上,每次我在场时,郁雾都在。
他的眼里只看得到郁雾。
我在他眼中大概是灰色的那种背景板,而郁雾才是唯一鲜活的颜色吧。
没关系,我默默安慰自己。
看着他的衣角,就已经很幸福了。
爱一个人,或许并不一定要在一起
郁雾告诉我,她决定勇敢一次,尝试和丞熠在一起。当时我是真的为她开心,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希望她过得好这种想法,是胜过我的悲哀的。
那晚,我和舒越桥等人早早等在云雾山,我带了各种拍照设备,打算拍出郁雾最美的样子。
那一晚的云雾山,真的布置的超美。仿佛置身厄瓜多尔玫瑰的花海里,各种工艺蜡烛复古油画,让我直白看到了他对郁雾最赤裸的偏爱。
他这样内敛的冷性子,为了郁雾,竟然真的愿意给她一场世纪告白。
直到传来郁雾和柯延臣在一起的消息。
连我们这些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别提丞熠当时的心情。
当天晚上,我陪郁雾去丞家,她从丞家出来,走路踉踉跄跄,像一具没有棉花空荡荡的玩偶。
我找到她时,她一个人蹲在地上无声崩溃大哭。
她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我也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这么捉弄人。
她明明,已经触摸到幸福的边缘了
后来我听说,丞熠还是当众被否认,被打上小三标签,还被各种恶意揣测“他不行”,是硬不起来的软蛋。
那段时间,丞熠沉迷聒噪的派对,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甚至一度醉生梦死。
我还偷偷去看过。
他醉了,也没有任何失态,只耳根薄红,瞳孔带了微微失焦。甚至当我悄悄坐在他身旁三米的距离时,他那个凌厉的眼神会瞬间把我吓到。
像一把凌厉的刀,冒着阴冷寒光。
不敢接近他。
最后是我灰溜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