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来的钥匙?”郁雾短暂惊讶后,呼吸重了重,迅速调整自己沉重的心跳。
丞熠眼梢微垂,淡着张脸,随意抬眼睨她一眼,顺手关了门,咔哒落了锁。
郁雾顿时不妙,心突突直跳,抓着床单想跑,还没起身就被他扑倒。
“怕什么?”他压着她淡声问。
“你说过,我不想就不做。我现在不想。”她不安地小小挣扎,鼻息全是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冷香,根本不敢看他。
他微微垂眼,深邃眉骨下一片扇形阴影。黑白分明的眼底写满幽邃浓重的情欲。
目光胶黏在一起,空气渐渐缺氧。
橘色暖光映在他深邃的半张脸,带一股松弛的痞劲儿,随意一看就英俊到让人窒息。
深夜悬滞的寂静中只剩下越来越沉重缓慢的呼吸声。
他眼睑下拉,眼底满是她潋滟的唇瓣。瞳孔黑沉不见底,喉咙发痒,试探着去啄了啄。
郁雾心跳沉闷重重一跳,头一偏,躲开了他,再次重申:“我今晚不想。”
他抬起眼睫看她,眼皮敛成内双,黑沉瞳孔水润,缓缓开口:“我不是好商量的人。”
郁雾手臂挡在胸膛前,尝试和他讲道理,“是你说的啊。”
话说出口,自己都感觉底气不足,还带点撒娇的商量意味。
“你们和极客集团的项目已经开始推进,如果你不想明天吃闭门羹的话,我劝你乖一点。”
“你又威胁我!”郁雾气的抬起膝盖顶他。
他嗤笑一声,顺手就把她的招式化解了。他滚了滚喉结,嗓音发哑,又开始低低诱哄:“早上不是挺满意的吗?嗯?”这样说着,开始含住了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郁雾顿时感觉噗出一团。
“不答应的话,明天我就给凌姐说你色诱我,才获得极客集团的认可。我还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们做过的事,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你真的太无耻了!”郁雾气的张牙舞爪要打他,被他单手牢牢桎梏双腕。
他乐得胸腔震颤,声音含薄笑:“有一点。”
这人。
“丞熠!”
他牢牢锁着她,暗示性地抵她,鼻息加重,声音沙哑:“是我引诱你的吗?你不也很享受吗?嗯?”
郁雾都快要哭了,又偏过头去,心跳一声还要比一声沉重要窜出胸腔,她只能死死咬唇不说话。
他伸出极具骨感的细指,拨开郁雾额间碎发,继续引诱。
“不要咬唇,不要故意压抑。”
“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现在告诉我,前几次体验怎么样?”
声音低缓喷洒热气,极具情色意味。
简直了。
郁雾整个脑子全成一团浆糊,全都滚烫绞在一起。
他单手往下探,慢悠悠笑一声:“还夹着腿?”
硬要狠狠碾碎她所有羞耻,强势剥开所有欲拒还休的遮挡,不留一丝情面。
“明明就很喜欢,口是心非的小骗子。”他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你怎么能这样。”郁雾闭着眼不敢看他,低低啜泣一声。
他继续着手下的动作,感受到郁雾的情动,泫然欲泣的样子。
“好乖。”他夸她,吻她。
空气中的爱欲饱胀到临界点,剩下的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而然。
*
第二天,郁雾对着镜子刷牙,满嘴白沫子,开始复盘。
所以昨晚,他又是拿公开他俩之间的事情,又是拿给凌姐告状威逼她,然后又拿自己的美色利诱,手段全上,她就稀里糊涂又从了。
斗不过他。
这人心机太深沉了。
可是,虽然她不愿承认,隐隐的她竟然可耻地贪恋他温柔的触碰,沉迷事后深入彼此胸腔不留余地的拥抱。
这一点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人总是渴望自己曾经极度缺乏的东西,对于从小到大孤独长大的郁雾来说,她最渴望的就是被爱。
她好羡慕那些从小被爱长大的小孩,羡慕到甚至偶尔会充满恶意地嫉妒。她一个人还可以口是心非说自己不需要,说没关系啊她不稀罕。可是一旦有了这种幻觉,这种被人温柔地抱一抱亲一亲,感到安全归宿感,感到有人真正拥有她,让她感觉自己也是珍贵的,她辛苦堆砌的防御城墙就会无声地坍塌。
虽然脑子里清醒知道不要沉沦,嘴上说着拒绝,可一想到真要完全分开,她竟然会隐隐失望。
越是这样,郁雾越想趁早结束这段关系。因为她知道,希望往往会落空。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拥有。
她一向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