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那一辈子都用“真爱”这层遮羞布,来支撑维系他侯府世子高高在上的自尊。
令国公这事同理。
他既不能承认自己花费几十年养育扶持的继承人是个烂人,更不能公然承认自己差点被亲儿子偷家,戴上绿帽子。
因为——
他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只能保住景少岳,掩饰太平。
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自尊心就越强。
“男人”,这是虞琢第一次接触这个话题。
她花费很长时间,在慢慢理解消化虞瑾这些话。
最后,不很确定的试探问道:“姐夫……也是这样的人吗?”
把面子看得比天重?死要面子活受罪?
虞瑾:……
虞瑾指尖轻叩桌面:“在别的事情上,我不敢作保,但在我这,他必得老实呆着。”
虞琢:……
虞琢知道自己不该刨根问底打探人家夫妻隐私,却又忍不住:“怎么说?”
“哦。”虞瑾面不改色:“他若是想些有的没的,在我这里耍威风,我会第一时间将他踹了。”
她对宣睦,不能说是无所求,但也从来都不是没他不行的。
虞琢略一思索,也能明白虞瑾这底气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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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姐姐,就是方方面面优秀,有这样的自信!
虞瑾见她失神,又缓了语气:“我说的只是大多数情况,并不适用所有人。前两天你当面拒绝景五提亲,我瞧着他也没往心里去。”
虞琢一惊,仓惶站起,掀翻了手边杯盏。
“大姐姐,你!”她惊慌失措,眼神飘忽,语气也虚,“你知道?”
当时跟车的人,青黛都塞了好处,封了嘴的。
且他们府里规矩严,日常会带在身边的,无论车夫还是丫鬟护卫,都是信得过的,一般不会乱传主子闲话。
虞瑾掏出帕子,去擦她袖边水渍:“庄林是个闲不住的,那天刚要出门听戏,就遇上你们这一出。”
然后,他又是个在宣睦跟前存不住话的,当即就找宣睦说了。
事关小姨子终身,宣睦自然也是毫不犹豫找到虞瑾来蛐蛐。
虞琢一想,只觉天都塌了:“那……那岂不是姐夫也知道了?”
这也太丢人了!
虞琢满面涨红,一着急,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落。
虞瑾只能又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有人恋慕,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且景五虽然不才,也并非全然拿不出手,即使你不看好他,也不用气成这样。”
虞琢的确又急又气,无奈又一屁股坐下。
虞瑾知她不是真伤心,纯粹就是性子使然,一着急上火就本能掉眼泪。
于是,等她自行平复情绪。
虞琢缓了缓,又偷眼去看虞瑾,破罐破摔的闷声道:“大姐姐会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
“你怎么会这么想?”虞瑾又换了条干净的帕子给她,“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你自由。”
“他有资格对你示好,你也有权利拒绝。”
“其实我还蛮欣慰的,至少你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将来嫁人想要过怎样的生活,而没有随波逐流,稀里糊涂的被外人裹挟。”
去年这时候,虞琢被华氏诓着出门相看,当着宜嘉公主的面,明明有千般理由,却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当时,若非她及时赶到,虞琢即使心里不愿,最终也只会半推半就,从了那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