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咱们好歹有点交情,你跟我娘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
“我娘金尊玉贵,我还养尊处优呢,我娘住不惯这里,我就能受这委屈?”
“而且……”
“你要把我娘带走,留我一个人在这?”
这是人干的事?
他才被老头子扫地出门,心灵也好脆弱好受伤的好吗?
结果——
这个虞琢,非但没有雪中送炭,反而趁火打劫,要把他娘拐走?
景少澜越说越是愤愤不平,整个人都暴躁起来,原地转圈。
虞琢面红耳赤,但思路清晰。
“你也说了,咱们非亲非故,你都成年了,一个大男人,莫名其妙住我们家去,确实不合适啊。”她据理力争。
又唯恐杜氏心疼儿子,对她有意见,百忙中还偷瞄了杜氏一眼。
见着杜氏没有不悦,她腰杆儿也硬了一些,底气不足冲景少澜道:“而且……这宅子只是旧了些,又不是叫你没有片瓦遮身,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住得糙些就糙些了,怎的……能与夫人相比?”
景少澜听她对自己说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跳脚,指着身后屋子:“你看这!你看这!廊下全是蛛网,屋子里灰尘糊了一层。是我矫情吗?是我今晚压根没法睡。”
虞琢不擅长吵架,但景少澜明显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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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真提议:“那……你去附近找个客栈将就一晚。”
景少澜:……
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么一打岔,他甚至一扫被令国公扫地出门的晦气,整个人又血液充盈的活泼起来。
就是……
被虞琢这明晃晃的区别对待,气得不轻。
虞琢与他争执过后,才想起人家亲娘还在当场,登时又不自在起来。
她咬着唇,面露歉意:“我也并非吝啬于招待景五公子,实在是于礼不合。”
杜氏本意是要拒绝她的邀请,因为确实不太合适,加上双方交情也没深到这个份上。
但她看得出来,虞琢全然只是出于对她的关心。
再看旁边暴走的儿子,她露出笑容:“只是我若贸然上门叨扰,你府上会不会不方便。”
虞琢眼睛一亮,当即顾不上景少澜。
“不会的。”她忙道:“我家人口简单,闲置的院落屋舍也多,就是……与令国公府当是比不了的,多少还要委屈夫人。”
杜氏看了眼堆放在旁边的箱笼,颔:“如此,那我就厚着脸皮去府上借住几日。”
“实不相瞒,我们搬出来的仓促,护卫也没带一个。”
“我这些箱笼里有些细软,在这宅子里,确实有些不安。”
虞琢问道:“那你们是要重新置办家丁护院和奴仆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结伴往外走。
杜氏:“是准备等安顿下来,就找牙婆挑选一些。”
虞琢:“家丁和护卫,回头我问问我父亲和姐夫,看能不能从战场上退役老兵里头选选。身手好,底细也比较清楚,用着更放心些。”
……
苗娘子是个利索人,当即带人将杜氏的行李抬着跟上。
景少澜生气归生气,这里就他一男的,也臭着脸帮忙搬箱子。
虞琢确实是去接虞璟的路上,半途改道来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