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肆先是摇了摇头,后目光又逐渐清明笃定:“属下觉得……他们的反应不像装的。”
虞瑾觉得无比荒唐,差点气笑:“所以,真实情况是,赵王可能也压根不知道这些年,自己两个儿子的确切所在?”
皇帝之所以比较看好赵王父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秦漾和秦涯是在当世大儒司空简门下受教的。
司空氏一门,是传承三百余年的名门望族。
前朝时,出过三任宰辅,高官无数,曾经一度繁华锦绣,门庭若市。
但他们家的人,受先祖熏陶,都是有一定风骨和追求的。
所以,在前朝皇族逐渐腐朽堕落,当时身为帝师的司空翀死谏无果后,司空氏一门果断抽身,辞官的辞官,隐退的隐退。
为此,晟国朝廷一度动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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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晟国皇帝又是个残暴不仁的,盛怒之下,对他家后人大肆追杀。
绵延三百余年的兴盛世家,自此分崩离析。
最后存活下来的,或者不止司空简这一支,但延续主支盛名荣耀的,只有他。
后来,大胤朝廷立国建都,皇帝也曾想要请他入仕,却被他拒绝。
说是祖先有遗愿,司空氏一族的后嗣,不会再入仕途。
早些年,司空简年轻身体好时,曾四处游历讲学,留下的策论诗词,都不同凡响,在天下学子间很有名望。
这样的家族,辉煌过,如今看淡了功名利禄,又怀有大才……
皇帝一个草莽出身的皇帝,自然放心他来替自己培养继承人。
且,赵王和司空简相识相交的过程,都是明面上一眼可见的,都合情合理。
现在却说,赵王可能也被骗了?
就离大谱!
宣睦残存的酒意已然逐渐散去,他靠坐在床边,手指缓慢摩挲着腰间佩玉,呢喃:“若是不在司空简处,那么这些年,那两个孩子又究竟去了哪里?”
就因为司空简隐世大儒的身份,所以这些年,谁都没怀疑过这一点。
“想知道?”虞瑾不喜欢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莫名有些暴躁:“那关键只能是在司空简身上,要不……”
宣睦果断抬手,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那个人在天下学子间的名望很高,这件事本就透着蹊跷,若他背后另有别的牵扯,擅自动他,后果可能不可控。”
虞瑾也不至于冲动至此,就是心里憋闷,随口一说。
她垂眸,重新捋顺一遍这段时间生的种种,再次找到重点:“毒杀赵王父子的真凶,还是未见端倪!”
秦漾死于非命,秦涯若是回来,难保不会也成为凶手的目标。
她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这种情况下,在凶手落网之前,秦涯未必就敢回来。”
司空简那边,他们不能擅动,线索就等于断了。
现在他们只能守株待兔,等秦涯现身。
而这个因素,也不可控。
宣睦这段时间,最关心的还是他和虞瑾的婚事,其他各方势力,他就只是叫人盯着他们的动向,也没主动做什么。
此时跟着虞瑾的思路回想,他道:“既然楚王府众人的嫌疑排除,那么能在宴上对他们父子神不知鬼不觉下手的,就只有离他们最近的人。”
杜珺他们是查案,需要真凭实据,才敢说话。
他们私下推断,完全可以只凭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