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林扣了顶斗笠做遮掩,亲自驾车。
虞瑾和虞常河坐在车里,虞常河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找你什么事,你真不知道?”
虞瑾摇摇头。
“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虞瑾刚骗了他一次,此时在他面前,毫无信誉可言,他双手往脑后一抄,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虞瑾将窗户推开一点缝隙,判断这走的是去英国公府方向。
所以,宣睦今日是回英国公府去了?
他对那一家子人明显防备得很,就算因故回去了,虞瑾也不认为他会在那些人手里吃亏。
庄林驾车疾行,最后,马车停在英国公府最靠近东苑的一道侧门外。
虞瑾扶虞常河从车上下来,庄林这才神色凝重解释:“这两天国公府派人过去请了三次,说大夫人的病总不见好,催着我家世子回来探望,今日世子终于得闲,就回来了。眼瞅着快到晌午,属下过来寻人,正门那边门房的人却拦着,说世子要留下为大夫人侍疾。”
宣家人在虞瑾面前,该丢的和不该丢的脸,早都丢完了。
庄林毫不遮掩,苦笑:“大小姐您知道的,这件事就很不合理。您上回来过国公府拜访,寻个由头带属下进去探探虚实。”
理由找得有些潦草,经不起深究,但虞瑾瞬间明了,为什么要找她来。
她也不介意掺合一下英国公府的破事,只这会儿,却只能先看虞常河。
虞常河冷嗤:“一家人这么玩心眼,也不嫌累得慌。”
母亲生病,儿子侍疾,天经地义,但那得是正常母子关系,这事放在宣睦和姜氏身上,确实挺招笑。
“来都来了,那就进去拜访一下宣世子或是英国公吧。”虞常河懒得琢磨里头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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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睦在国公府里有内应,这道侧门已经换了人把守。
庄林敲开门,引两人进去,如入无人之境。
虞常河抽空,又瞪了虞瑾一眼。
虞瑾:……
主院那边,国公夫人没歇午觉,显得有些困顿。
她手指缓慢捻动两颗佛珠,问:“什么时辰了?东苑那边还没动静?”
田嬷嬷在为她捏肩解乏,看了眼墙边水漏:“应该快了。六姑娘毁了脸,本就不敢对着世子露出真面目,上回她出去折腾一趟回来,明显更心虚,午膳是世子一个人用的,应该就快有消息了。”
在拿捏宣睦这件事上,国公夫人多少有些信心不足,心浮气躁。
另一边的东苑。
两个主子,一个病着,一个躲着不见人,今日虽然世子回来了,可世子又是个生人勿近的主儿,下人更是有多远躲多远。
寂静的午后,很多下人无事可做,各自找个角落猫着打瞌睡。
“啊!”突然一声凄厉惊惶的惨叫,划破长空。
离得近的纷纷循声跑过来查看,就见宣屏捂着衣襟,慌不择路从左边小跨院里冲出。
她跑得又快又急,刚出院们,就扑倒在地。
脸上面纱没了,额头上溅了几个新鲜血点。
可是,她的脸上手上都没伤。
“六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姜氏房里的大丫鬟珍珠挤开人群,搀扶于她。
她衣袖被扯裂了一块,冬日里衣裳穿得厚,里里外外五六层,虽然也被扯乱了,但好歹没有真被扒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