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什么。”
余清问。
相长歌:“有没有一种可能,或许对方真的送出了鲍鱼,但送错了地方,所以没有送到了我们手上。”
“送错了地方?”
琢磨着这句话的余清偏了偏头,很快就理解了相长歌说的意思。
这附近现在一共停留了三组人,除了她们和时思安外,还有给她们送野葱的一组不知名选手。
或许,时思安所说送的鲍鱼,真的送到另一组那里去了?
“怎么可能,怎么还会送错。”听到相长歌的话,余清有些不能理解的开口道。
送东西的时候不得确认一下的吗,时思安看着也不像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啊。
相长歌也对这乌龙表示很疑惑。
不过转念一想,她昨天和余清拿到木头桩子后,虽然是从海边礁石区绕回了庇护所,但接着她又去捡了些海蜈蚣,随后是直接从椰子林那边去了放鱼笼那里,没有从原路返回。
或许时思安看见了,就以为她们实际是在那边的方向落脚,于是就把另一组当成她们了。
有节目组的规则在,时思安去送鲍鱼的时候还有很大的可能是趁对方不在的时候偷偷去的……继而就这样送错人了。
没收到别人送的礼物,但又单方面的被人以为收了对方的礼物,相长歌和余清心里都有些郁闷。
相长歌是单纯郁闷她的鲍鱼长翅膀飞走了。
而余清郁闷则是因为——
她盯着正在制作食物的相长歌平静的侧脸,陷入了思索。
相长歌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身材好一点喜欢路见不平站出来发声正义了点,为什么……她们都给她送吃的。
之前是野姜,现在是鲍鱼……余清可不觉得那两组人送会是因为自己,那两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也没说过话,总不能她们友善到见谁都会散发善意的送东西吧。
肯定是因为相长歌,才给她们送的。
越想越郁闷,余清忍不住伸手揪住相长歌的脸,扯了扯。
莫名其妙突然被人袭击了的相长歌:“……”
她扭头看了余清一眼,对上她郁郁寡欢的面容,相长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拍了拍手上的灰,好整以暇的面对着余清,以耐心倾听的姿态,询问道:“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看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余清抿紧着唇,收回手撇开了脸,没再看相长歌。
只自己忧郁的垂着眸子,捏着手里的一根芭蕉,快隔着芭蕉皮把芭蕉捏成芭蕉泥了。
相长歌探着脑袋,把头伸到余清面前去看她的表情。
余清低着头,她就自下而上的探头去看,余清转向另一侧,她也伸头过去怼到她的面前,反正就要两人面对面才行。
两人玩了会儿你跑我追的游戏,最后余清先忍不住,抬手捂上相长歌的眼,挡住她那双透彻的浅眸,不许她再来打量自己。
“你走开了!”
明明是呵斥的话语,只是因为说话那人嗓音压得低,听着不像是呵斥,倒像是在撒娇。
相长歌抬手抓着余清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只手,指腹在她手腕上蹭了蹭,嗓音慵懒:“往哪儿走,我卖身契都签给你了。”
什么卖身契……
说得自己好像是剥削人的财主一样。
拿下眼睛上的手,相长歌握在掌心里把玩,撩着眼皮望着余清,等着她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
“嗯?怎么不高兴了大小姐,你再不告诉我的话,一会儿摄影师可就要来了。”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关系,他们在不在的也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大小姐在他们面前,会不会更难将一下话说出口了。”
余清听得眉间一凛:“你在威胁我?”
被她这话问得直接发蒙的相长歌:“……”
啊?威胁?她吗?
她这不是提醒吗……虽然还有一点点催促的意思在吧,但肯定和威胁沾不上边就是了。
相长歌表面上低眉顺眼的,嘴里说着:“冤枉啊大小姐,我怎么会威胁你呢。”而手上却揉捏着余清的手,开始比划着想和人十指相扣。
余清往回扯了扯,却没能顺利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她盯着两人握在一块的双手,心里的话在到嘴边的路程像是要翻山越岭般艰难。
其实她很想问,她们两个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
还有,自己在相长歌心里到底是什么。
是雇主,还是……还是别的什么存在。以及,她对别人是什么感觉,对自己又是什么感觉。
可她却像是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一样,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无法将这些问题问出口。
她向来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也不喜欢和人交涉。至于相长歌……对自己而言,她是无论怎样都极其特殊的一个人。
就是不知道自己对她来说,会不会是有些特殊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