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感觉她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你最好是真的在夸我。”
余清瞥了相长歌一眼道。
说完,她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明明一天都快过去了,此刻因为天边漏了点残留的阳光,周围看着比早上还要亮堂。
不过树下还时不时有啪嗒的水滴落下,偶尔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一声,昭示着之前的雨天不是她们的幻觉。
说来她也觉得神奇,她竟然一个下午都在织篮子,甚至也没觉得无聊。
只是现在一停下来,还是感觉手有些酸。
织篮子的时候为了藤条之间更细密,以及往上织篮边的时候要更紧一些,她手上一直在用力。
“我只夸你。”
被冷冰冰的眼神瞅了一眼,相长歌也不恼,甚至还感觉心情舒畅。
她回了余清一句,伸手想去拿她手里的篮子看看时,目光却先落在了余清发红的食指上。
相长歌刚扬起的嘴角瞬间拉平,手拐了个弯,转到了余清的手上。
拿过她的一只手,相长歌扒拉开来的查看。
不只是食指指腹,几根手指的侧边,和着拇指的指腹,都有发红得轻微肿胀的痕迹。
这是一直用力拉紧着藤条编织留下的痕迹。
藤条又粗糙,最多就是弹弹琴拿拿画笔的余清手很是娇嫩,这弄了一下午,现在双手看着就像遭受了什么摧残一样。
“疼么?”
相长歌手指轻柔的抚过余清的指腹,皱着眉头问。
相长歌的手太快了,还被她那句话,只夸自己的话,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余清,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她拿了过去。
两人双手触碰在了一起,是轻轻柔柔的力道,却又能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被相长歌轻轻拂过的地方像有只蝴蝶在振翅轻扫般,余清指尖微微蜷缩,下意识的想收回手。
却在看见相长歌垂着眸,手指摊开着自己的指尖,细细的查看她双手的每个角落时,止住了动作。
“我,我没受伤。”
余清低了低头,声音小小的应道。
“都红成这样了。”
相长歌感觉自己还是有些粗心了。
她见余清一直在织,就当她是找到了一个喜欢的玩具一样,任由她随意的编织玩着。
但没曾想,这个编织的工作可不是什么很轻松的活。
这不像在城里,用点什么细毛线做手工活,这用的是粗糙的藤条,可不就是会很容易弄伤人么。
“就是被磨得红了点而已。”
余清目光在相长歌那双认真看着自己双手的浅眸上划过,感觉早上刚平静下去的心脏又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失神间,原本因为她们在坐着手工活,穿着雨衣在外头树下坐着的摄影师见到她们有互动,起身走了过来想拍近景。
余清眼角瞥见,忙稍用了点力,快速从相长歌掌心里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我没事。”
余清又说了一句。
相长歌没说话,只是起身去拿椰子壳装了点清水过来:“那洗一下手,可能会舒服点。”
被磨得发红的手指温度有些高,用冷水冰一冰,能消磨点痛感。
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余清,看相长歌这样,也没拒绝。
她乖乖的把手伸进水里泡着,只是耳根也跟着指腹一样,泛起了红。
原本还在直播间里远程指导着两人怎么织篮子和鱼笼的弹幕,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了改变。
[都红成这样了呢~]
[姐,你们告诉我,你们接的是荒野求生的本子还是恋综的本子啊?怎么比爱情剧还好嗑啊?]
[嘿嘿漂亮姐姐贴贴嘿嘿嘿嘿好嗑。]
[不是,摄影师过去干什么,拉一下近景就好了啊,多破坏气氛,你看,两人都拉开距离了。]
确认余清只是磨得手指泛红而已,相长歌放了点心,但不想让她再织那个篮子了。
她坐到余清旁边,拿起那个篮子看了看。
余清其实已经织了五分之四了,就剩下点收尾的工作。
篮子边是可以再往上织多一些,这样子篮子里面就会深些,能多装一点,但她们的藤条没多少了,相长歌感觉这篮子也够大,就没再往大了织。
而还在泡着手的余清看到相长歌要对自己的篮子下手,忙拿出手甩了甩水,走到相长歌身边,制止她。